“休息一会?”周淮起手搭在严清与肩上,碰了碰严清与脸颊旁的发丝。
从考核到婚礼,再到准备出发去地下城,严清与觉得这段时间真的经历了很多事情。
还不止这些,再往前一点坠崖绑架,所有的事情连在一块,严清与根本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些事,神经已经紧绷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又回到熟悉的宿舍,难得的安全的地方,所有情绪在这一刻松懈下来,化作了淡淡的疲惫。
周淮起的下巴轻轻抵着严清与的发顶,嗅着他身上昨日婚礼前做妆造喷的香水尾调,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
“你有计划了吗?”周淮起小心翼翼地开口。
严清与闭上眼睛,许久吐出一口气:“没有。”
不仅没有计划,甚至连了解都完全不了解,自己手上只有不完整的地下城地图,那份长长的名单和母亲的笔记,再加上一张暂时不知道确切地点的小泥巴牌地图。
邱教授那句关于自己母亲还活着的消息是他前往地下城的动力,可是去了地下城后要做什么自己心里其实一点数都没有,要从哪里查起,也完全没有思路。
“现在只知道是18层有问题,但对方人数怎么样,守卫又如何,我们完全不清楚,如果真的如同我们猜测一样,他们抓人当试验品制造突变体,那我们绝对不会轻松。”严清与说着,扭头看着周淮起。
周淮起靠的很近,他垂眸思考片刻:“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就先打探敌情,真的要做点什么大动作的话再想想计划。”
“还有个首席……”严清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敌是友。顾玄的加入让整个计划都突生变故,无法判断他是站在中枢塔还是站在研究所,亦或者他站他个人,不管他是哪一方都会阻碍他们的调查。
“你关心他干什么。”周淮起埋在严清与脖颈处,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不爽,“他有什么好琢磨的,是敌是友,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再说了,有我在,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严清与被周淮起的头发蹭得有点痒,刚想说他不是那个意思,周淮起却忽然话锋一转,手臂收紧,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低头凑近他耳边:“严医生……怎么不多看看我?你的计划里有我吗?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能帮你解决。”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委屈,又掺着明晃晃的撒娇:“我这么大个人在这儿,怎么不关注关注我?”
严清与耳根一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倒打一耙弄得有些无措,这才忽然想到两人的关系已经进了一步,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了起来。
“……有的。”严清与的声音比平时软了许多,“当然有你。”
他微微动了动,想要转过身面对周淮起,但这个姿势被圈得太紧,反而更像是在对方怀里蹭了蹭。周淮起低笑一声,手臂稍稍松了些力道,让他能转过来。
谈恋爱的两人相处应该是怎么样的?
严清与不知道,他完全没有一点经验,只是觉得面对着周淮起有点不好意思了,他错开视线看着周淮起的手臂,抿了抿唇。
“那……严医生计划怎么用我?让我为你冲锋陷阵?还是……给你出主意?亦或者……”周淮起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缓缓下滑,点在严清与的心口:“负责给你充电,缓解缓解你的压力?替你疏导疏导?”
严清与呼吸微滞,握住了周淮起那只作乱的手腕,垂眸,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你是哨兵,怎么给我疏导?”
“哨兵也有哨兵的疏导方式,又不一定要是精神疏导。”周淮起声音又低了不少似乎在暗示什么,他反手握住严清与的手,指尖挤入他的指缝,变成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牢牢扣住。
“别闹。”严清与目光看向两人紧握的双手,掌心接触到他的温度,比自己要热上许多。
“没闹,”周淮起凑得更近,“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是你的未婚夫,所有问题,你都可以让我跟你一起扛,你的计划里,必须有我的位置。”
见严清与不说话,周淮起捧起他的脸:“嗯?怎么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严清与被他捧着脸,被迫抬起眼,声音有些发紧,他试图维持镇定,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加速的心跳却出卖了他。
“那你回答我。”
“我……”严清与刚吐出一个字,周淮起就得寸进尺地又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
周淮起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微微抿起的唇和那双漾着水光的眼,心里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低下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严清与的鼻尖,呼吸交融,距离近得不能再近。
周淮起的声音含混不清:“我这人...有点贪心。不仅要在你的计划里,还要在你心里,占最大的那块地方,可以吗?”
他的气息灼热,严清与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暧昧。周淮起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维持这个极近的距离,用目光细细描摹着严清与的眉目,黏糊得不行。
“可以吗?”周淮起似乎很喜欢蹭这个动作。
严清与抵住他乱动的手非常轻地说:“可以……早就在了。”
虽然小声,但根本逃不过五感极佳的周淮起,他眼眸暗了下去,终于忍不住低头吻住了那色泽诱人的唇瓣。
“唔。”严清与被偷袭,瞬间瞪大了眼睛,又在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缓缓放松下来。他生涩地地回应着,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周淮起胸前的衣料。
一吻结束,严清与的脸颊彻底染上一层薄红。
“脸怎么那么红?”周淮起故意说道,目光根本移不开,好想一口咬上去。
他想着,也确实这样干了。
“啊!”严清与短促地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周淮起心虚地看着他脸上的牙印,伸手揉了揉严清与脸颊:“什么都没发生。”
严清与拨开周淮起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颊,分明摸到了几个牙印。
“……”,严清与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坏习惯,“你属狗吗?”
“你的狗的话可以!”周淮起迫不及待。
严清与简直要被这个人的不要脸气笑了。他推开周淮起不让他再舔上来,手刚好放在了他胸口处,心跳透过衣服有力地传来,让他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