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起的眼神带着点哀怨,但还是把鸡腿吃掉了,不可否认,确实挺香的。
然而,吃着吃着,严清与忽然觉得隐隐有些困意,起初他并没有怎么在乎,只觉得是今天考核太累了,但越吃到后面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他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却看到周淮起也已经开始眼神迷离,脑袋一点一点,显然也在强撑着睡意。
严清与感觉不对劲,这困意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了,“你……有没有觉得……”
话还没说完,周淮起已经“咚”地一声,额头抵在桌面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淮起!”严清与心中警铃大作,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浑身无力,视线迅速模糊黑暗,最终也软软地趴倒在了桌上。
包厢内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烛火轻轻摇曳。
严清与没想到自己能连续中招那么多次,再醒来他就在一个房间里了,没有人捆着他,也没有人监视他,这是一个明亮的房间。
严清与皱了皱眉头,坐起身来。
床很软,房间的装潢看起来是个酒店,旁边甚至还有个大的化妆桌。
“这是干什么?” 严清与困惑,站了起来,看到了旁边挂着的一套衣服。
准确来说这是一套白色的西装,做工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这是谁的衣服挂在这?是谁绑架自己的?
严清与带着满头雾水走到了门口,出乎意料的是门没有锁。
严清与推开门,外面并非预想中的看守,而是一条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还没等他看清环境,一群早就等候在门外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就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严先生您醒了!”
“快,时间有点紧了!”
“发型师!化妆师!礼服这边!”
七嘴八舌的声音瞬间将严清与淹没。几个人热情而不失强硬地将他半推半请地拉回房间,按在化妆镜前。化妆刷、梳子、还有那套昂贵的白色西装瞬间逼近。
“等等!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严清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轻轻按住肩膀。
“严先生您别动,很快就好了。”一个看起来是负责人的女人温和但不容拒绝地说道,示意化妆师继续。
严清与透过镜子,看到围着他的大多是女生,她们手法熟练地开始为自己打理头发和化妆。
她们的力气并不大,态度甚至称得上恭敬,但那种不容置疑的流程化操作让他一时难以挣脱。
更重要的是,这场面……这阵仗……结合眼前这套明显是礼服的白色西装,一个荒谬又似乎唯一合理的猜测猛地撞进他的脑海。
结婚。
“是谁带我来这里的?要做什么?”严清与尝试着问道。“是我父亲吗?”
负责的女人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严总也是希望您能有一个完美的重要日子。”
这不就是承认了吗?
严清与握紧拳头,一时半会不知道要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这种事。
原本订婚约好的结婚时间根本就不是今天,他们明显就是知道自己跟周淮起考核过关了,马上就要脱离控制了,着急了,想要快点把他们两个套牢,甚至不惜把自己跟周淮起迷晕。
考核结束只颁发s级的徽章,资料转接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等到自己跟周淮起成为正式哨兵和正式的向导,他们就没办法再逼自己跟周淮起结婚,两家的利益也就没办法达成了。
所以,周淮起呢?他比自己还早晕过去,现在是不是在另一个房间被同样对待?
这都什么事啊!
他看着镜子里逐渐被打理得精致的自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一方面不想妥协家里,也不想当严家和周家利益联姻的棋子,明明没得到严家一点好处,还要老老实实被利用,怎么想都不痛快。
但另一方面……自己的结婚对象是周淮起。严清与犹豫了,他们刚刚确认关系,甚至周淮起有些话还没说……
如果抛开所有令人不快的背景和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仅仅只关注和周淮起结婚这件事本身……严清与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并没有太多的抗拒,甚至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更加烦躁。
“周淮起呢?他在哪里?”严清与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冷了几分问道。他需要知道周淮起的态度。
负责人依旧保持着职业微笑:“周先生已经在另一边准备了,您放心,一切都很顺利。”
她避重就轻,没有透露更多。严清与的心沉了下去。周淮起也在准备?他……愿意吗?
两个人的订婚一开始最抗拒的人就是他,但是在这几个月里两个人的关系又发生了变化,严清与不知道,他不知道周淮起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他会结婚吗?
还是逃婚?
如果周淮起不愿意结这个婚的话,自己就跟着他一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