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陈泽风启动了旁边的仪器:“沈临,你先出去。”
沈临点了点头:“好。”
严清与侧着头看着沈临离开,感觉有些不妙。忽然严清与听到了嗡嗡的声音:“这是什么声音?”
陈泽风没有回答,又打开了严清与头顶上的灯。光线开始快速闪烁,亮的极为刺眼,严清与眯了眯眼睛。
耳边像有一百只蚊子一般嗡嗡嗡地乱叫,眼睛如同直视着太阳,身上还有物理意义上的针在扎,各种感官被同时高强度地刺激和放大,严清与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挣扎了起来可四肢却被完完全全地绑了起来!根本逃离不了。
“陈医生,我……”
陈医生不知道从哪扯了一块黑胶布给严清与的嘴巴贴上了。
严清与瞪大了眼睛唔唔地乱叫。
陈医生戴的护目镜在灯光下泛着白光,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听见他嘴巴里吐出的冰冷话语:“别吵,忍着,别影响我记录数据。”
这里真的就是黑诊所!严清与绝望地想,这还不是最痛苦的阶段,后面还有第三阶段。他总算知道陈医生上一个病人为什么要逃了,他也算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把自己关起来或者安排人接送才安心了。
就这种治疗强度谁不想逃?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段治疗,严清与绝望地得知这种治疗还要持续好几天。
“明天一定得来。”陈医生今天特地走到了门口目送严清与,跟最近的接送司机祝春景说。
祝春景比了个oK的手势:“保证完成任务。”
接连几天的治疗让严清与身心俱疲,早上陪周淮起训练,下午找机会去治疗,每次到了晚上他都脚步虚浮地回到宿舍,甚至连应付都懒得应付周淮起了。
但是罕见地是这几天周淮起都没有再缠着他,也没有东问西问。
倒是稀奇,但是具体因为什么原因严清与也懒得想了,回到宿舍几乎都是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也不需要周淮起按摩了。
直到第二天严清与又找理由离开,周淮起应了声好,随后跟了上去。
奇怪,太奇怪了,周淮起看着严清与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头那股盘旋了好几天的疑虑和不安瞬间达到了顶峰。
每天固定时间消失,回来时疲惫不堪,而且这几天回家身上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反正很陌生。而且家里的垃圾桶还多了几个装了药粉的袋子,
他又在瞒着自己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又误会了严清与,他还去黑塔找过他,可完全没见到人,根本就是没来。
很奇怪,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跟在严清与身后,看他出了中枢塔的大门,随后上了一辆熟悉的车。
等等……这辆车不是周怀瑾的吗?
为什么?
一个荒谬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难道严清与和自哥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淮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猛地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周淮起指着严清与刚刚坐上的车,声音紧绷,“快点!”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铁青,一副要去捉奸的架势,立刻来了精神,一脚油门跟了上去:“好嘞!您坐稳了!抓奸是吧?放心,我这技术保证跟不丢!”
周淮起没心思纠正司机的用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那辆车上,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倒要看看你在瞒着我什么。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竟然停在了一处环境清幽的住宅区,周淮起晚了一步只看见大门打开又关上,严清与已经进去了。
这里是哪里?周淮起皱眉,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司机在背后给他比了个加油。
因为严清与迟迟还没给自己一个身份,周淮起其实很没有安全感,他在门口站了一会,不能这样贸然地闯进去,万一误会了严清与或者坏了什么事就糟糕了。而且就算要“抓奸”也得等开始了才能抓到吧!
周淮起努力保持理智,绕着房子转了一圈,企图通过窗户看看里面在做什么,但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都没有,于是周淮起偷偷贴着墙听声音。
哨兵的听觉在现在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嘶……疼……”
“还要几根?”
“别……绑……”
只能隐约听见几个字,似乎还有一些水声。
那些被强压下去的不安又冒了出来,几乎要摧毁掉周淮起最后的理智。
什么谨慎观察!什么等待开始!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砰——!”周淮起抬脚,一声巨响,别墅大门被踹开了,周淮起犹如一头被惹怒的雄狮冲了进去:“严清与在哪?”
正在客厅倒水泡茶的祝春景和沈临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两个人呆呆地看着大门的方向,祝春连手里的水倒溢出来了都没发现。
“周……周淮起?”祝春景开口。
周淮起也发现了沙发上坐着的两人,愣了一下:“嫂……嫂子,沈……教官?”
“周淮起?你怎么来了?还……”沈临顿了顿,看着牺牲了的大门,“你怎么还把头发染黑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周淮起傻眼了,这跟他猜测的场景怎么不一样,“严清与呢?我明明看见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