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起得逞地笑了,牵着严清与往楼下走。两人刚出宿舍楼,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严少爷。”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严清与红着脸点了点头,第一个上了车。
上车后,周淮起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将严清与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严清与一个不稳,差点栽进他怀里。
“周淮起!”严清与压低声音警告。
“嘘,”周淮起用气音在他耳边说,“司机在看着呢。”
严清与下意识瞥了眼后视镜,果然对上了司机探究的目光。他只好僵着身子任由周淮起搂着自己的腰,脸上强装镇定,耳根却红得滴血。
“诶,你也别连名带姓地叫了,多疏远。”周淮起说话时还盯着严清与耳后上的痣。
“那我要叫你什么?”严清与问,期待着周淮起给出一个正常的的答案。
“哥哥?老公?亲爱的?”
“我比你大,”严清与咬牙:“而且我们没结婚……也别那么肉麻……”
“怎么就肉麻了,这都是我想的爱称!”周淮起不满。“那不然你想一个?”
“不想……”
“你说嘛。”
“不!”
“说嘛~”
“不要!”
“说一下又不会怎样。”
两个人的声音逐渐控制不住,司机都听见了,什么不要?说什么?
“停。”严清与伸手捂住周淮起的嘴巴。
“唔唔唔唔唔。”周淮起还是闭不上嘴巴。
“不准说话,我自己想。”严清与,“叫你……小狗。”
“嗯?”周淮起愣了一瞬。
严清与勾起一抹笑:“你不是要我想一个爱称吗?我想好了,就叫小狗。”
小狗?什么小狗?
“谁是小狗?”周淮起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严清与微微颔首:“你是。”
“我不是,”周淮起难以置信严清与会想出这种称呼,明明他看上去很老实,自己才想着逗逗他,结果他甚至不在乎司机的目光。
“你不是吗?”严清与说着,一直乖乖窝在脚边的苍牙吐着舌头就扑到了严清与的腿上,汪汪地叫着,雪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汪汪叫,也细声细气地汪汪叫了起来,和苍牙一唱一和 整个车厢热闹非凡。
“你不想当的话也可以把机会留给他们。”严清与指了指一直往自己怀里蹭的苍牙跟雪球。
周淮起咬牙,不甘示弱地:“汪!”
司机手一抖,车歪了一下。有些猝不及防,严清与没坐稳,因为惯性往周淮起那边靠了过去,周淮起顺势把他揽到了怀里:“真的那么有用?”
严清与能感受到透过衣物传出来的心跳声,周淮起揽着他的肩膀,鼻子在他发顶蹭了蹭。
严清与想坐直逃离周淮起,却被他摁着动弹不得。
“放开我……”严清与低声道。
“别动,司机在看呢,做戏要做全。”周淮起小小声道。
这句话果然奏效,严清与立刻僵住了身体。他能感觉到周淮起胸腔的震动,没想到他能那么快接受这个身份并利用,果然还是太低估周淮起的脸皮了。严清与气得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嘶——”周淮起夸张地倒吸一口气,“你这是虐犬。”
“闭嘴。”严清与压低声音警告,却因为姿势声音大小原因,听起来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是撒娇。
周淮起得寸进尺地凑到他耳边:“老婆,你耳朵好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严清与浑身一颤,下意识就要躲开,却被周淮起牢牢禁锢在怀里。
“周淮起”严清与咬牙切齿,“差不多得了。”
“嘘,快到了。”周淮起突然正经起来,目光投向窗外逐渐接近的严家别墅,声音又小了起来,“你确定要继续这样挣扎?”
严清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严家大门前已经站了几个人影。他立刻停止了挣扎,但又不甘心被周淮起这样占便宜,只能小声威胁:“回去有你好看的。”
周淮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连惩罚都让人非常期待。
车停了下来:“少爷,到了。”
严清与逃也似的从车上下来,明明是自己在逗周淮起,怎么最后又变成自己不好意思了。
周淮起不紧不慢,站到了严清与身边:“走吧老婆,你家你带路。”
严清与抿了抿唇,反驳道:“不是我家,严家。”
周淮起看了他一眼,严清与并不把严家当自己家。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走在了前面带路。
严家没有周家大,但人也不少,一路上不少人在打量他们。
宴会厅在侧边,他们俩已经来的有些晚了,推开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哼,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主座上的男人看着有些苍老,一时半会周淮起竟然没分辨出那是严清与的爷爷还是严清与的父亲。
“抱歉,父亲。”严清与微微颔首,周淮起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手攥紧了。
说是晚宴,其实更像是家族吃晚餐,而且他们似乎并没有等严清与,桌上的菜已经吃了一部分了,而且留给严清与的位置在非常角落,明明是他们让严清与带未婚夫回来,却只留了一个座位。
看来严清与没有说谎,他在家里的地位真的很低。
何止低?他们甚至不把严清与当回事!甚至是在给他这个订婚对象下马威!
被捧着长大的周淮起根本咽不下这口气,严清与自然是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用意,已经在挥手招呼仆人加椅子了。
“诶……我说。”周淮起突然一把按住严清与的手腕,他大步走到桌前,居高临下地扫视一圈,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拉开了唯一一个空着的椅子,椅子在地面上滑出难听的声音,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严伯父,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