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铭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口一阵阵绞痛,却不肯退让,“你若没有念着他,为何迟迟不肯生下孤的孩子?”
他逼近一步,目光如炬,试图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崔姮心中猛地一咯噔,虞娘子那些精心准备的、用以避孕的首饰香囊药膳等迅速掠过脑海。
难道被发现了?
不,应该只是南宫铭的试探,她不能慌张。
崔姮强自镇定,面上依旧是那副无可奈何的柔弱:“子嗣缘分,乃是天定,岂是妾身能强求控制的?殿下此言,实在冤枉妾身了。”
“冤枉?”南宫铭冷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悲凉与自嘲,“上次你‘不慎’摔倒小产,当真以为是孤不知?那分明是你故意为之!你就是不想要孤的孩子!”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积压已久的怀疑与伤痛在这一刻爆发。
崔姮大惊,背后瞬间沁出冷汗,她没想到他竟早已察觉。
他知道多少?
不,不对,此事只有她一人谋算,南宫铭不可能查出来!
但她依旧维持着表面的惊愕与不可置信,声音带着颤:“那次是意外!妾身当时连自己有孕都不知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妾岂会不惜伤害自身来......殿下,您怎能如此想我?”
她抬手掩面,肩头微微耸动,似是承受不住这莫须有的指控。
南宫铭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看着这张美丽绝伦、此刻布满泪痕却依旧能牵动他所有心绪的脸。
即便她矢口否认,演技精湛,可他早已从她偶尔的失神、从她不经意的抗拒、从她迟迟无孕的现状中,拼凑出了真相。
是她,一直在偷偷避孕。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
她心里,终究还是爱着沈昭!
这么柔弱温婉的女子,为何偏偏只对他一人冷漠?
这念头带来的痛楚几乎让他窒息,却又夹杂着无尽悔恨——若非前世他行事偏执,伤了她的心,今生又何至于此?这苦果,竟是他自作自受。
两人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与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良久,南宫铭所有的怒气、不甘、痛苦最终化为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
他猛地上前,气急败坏地一把将崔姮打横抱起。
“啊!”崔姮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
“证明给孤看!”他抱着她大步走向内室的床榻,声音喑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给孤生个孩子!只要你有了孤的骨肉,孤就信你!否则......沈昭如今虽回京,也不过区区六品小官,孤是太子,随时可以寻个由头,让他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