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秽乱后宫的大罪,简直找死!
密室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父女二人的呼吸声。
“我们崔家......”
良久之后,崔丞相的声音响起,带着轻微都颤音,“不,不仅我们,恐怕整个朝堂在他眼里恐怕如同透明一般。前世谁得势谁失势,谁忠谁奸,他都了然于胸......”
崔姮仿佛看穿了他的恐惧,淡淡道:“父亲不必过于忧虑,女儿答应嫁给太子时谈好的条件就是放了沈昭与崔家,太子全都答应了,就是给了崔家机会。至于从前那些事......”
她顿了顿,“他既然不提,父亲也不必再想。”
只是吧,太子答应放人,却没给丝毫自由,依然在监视着人。
崔丞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他看向眼前这个女儿,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怪不得他之前也觉得女儿似乎变了,原来也重生了。
或许是上天也在帮崔家吧。
“那......孩子的事......”他艰难地开口,“你真不愿?”
“不愿。”崔姮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崔丞相额上青筋跳动,手指紧紧攥住太师椅的扶手上雕刻的螭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骇人的力度:“你必须生下太子的孩子!这是保住崔家百年清名的唯一途径!否则你我父女,都将成为史书上的乱臣贼子,遗臭万年!”
崔姮静静坐在暗影交错处,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她的父亲真是矛盾得可笑——一面渴望扶持有着崔家血脉的皇孙,维系家族荣光;一面却又畏首畏尾,不敢真正混淆南宫皇族的血脉。
说他没有野心,他确实有;说他真有胆量,他却终究不敢逾越最后那道界限。
“父亲,”她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我不会为南宫铭生育子嗣。”
“你说什么?”崔丞相猛地站起身,木椅在他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不生太子的孩子,还想生谁的?啊?难道你还真想着那个......”
“沈昭。”崔姮平静地接话,两个字清晰地在密闭的书房里荡开,“我要生,也只生沈昭的孩子,南宫铭的孩子绝无可能!我要么不生,要么就生沈昭的!”
弘之才是她的爱人。
这正是她今日坦白的最终目的。
她被囚于东宫金笼,行动处处受制,唯有借助家族的力量,才能将远在边关的沈昭调回京城,才能有机会......
崔丞相气得几乎要将牙咬碎,将满腹怒火压抑成一声低吼:“你疯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太子若是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