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见将离也本知晓,心里诧异了下,升起疑惑。
连将离也不知晓吗?
如果是姣姣的人,姣姣应该会告知将离......
难道是说,姣姣也不知道?不,也或许是姣姣被看管得太严,没机会告知。
沈昭用罢晚膳,又烤了烤火,与将离打了声招呼,回了自己房间。
下人在他的房间里也放了盆炭火,暖意融融,沈昭准备更衣入睡时,却不期然瞧见枕边放了一封信。
信?
谁送的?
沈昭瞬间凝神,将离是姣姣给他的心腹,若是有什么要事,会直接同他说,有人送信来,将离也会收好再交给他,而不是放在他枕头边。
所以,这到底是谁放的?
还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偷偷潜进来放置的......
难道有诈?
沈昭犹豫下,又暗自摇头,有什么诈也不知至于兜这么大圈子,他打开信,决定看看内容。
但见纸上墨迹遒劲,写道:
“沈君新科之荣,圣心甚慰。今虽暂外放,乃砺玉之机也。愿君勤勉政事,广布德泽,则来岁迁擢可期。权路艰险,然高位方可护所爱。今上有明君寄望,下有妻女待庇,岂可颓唐自弃?吾等虽在暗处,必竭力护君周全,毋忧太子之害。”
没有落款,不知是谁送的,难道是相府?
沈昭满腹疑惑,心想,这应该是今日帮了他的人是一伙的?
不管是谁,沈昭都心存感激。
本来,被太子监视又贬到锦州,沈昭几欲弃志,其实他也怕踏足京城,会给姣姣带来麻烦,故而甘于蛰伏。可现在,他有改了主意。
此信如暮鼓晨钟,令沈昭幡然醒悟——屈居下僚虽得温饱,却终为人所制,性命如悬丝,何谈自主?
岂能甘愿!
沈昭目色渐锐,指节攥紧信笺。
欲破困局,唯有权柄在手;惟有攀临高位,方能与姣姣有再见面的一日。
火光跃动在他眸中,燃起沉寂已久的雄心。
那问题又来了,太子位高权重,想对沈昭这个毫无背景之人做点什么皆轻而易举,他要如何在太子眼皮子底下谋权?
难道,要同姣姣那般,更换身份?重头开始科考?
不,此般太费时间,姣姣等不及。
罢了,且就着这身份兢兢业业,如果太子真后悔要杀他,那就金蝉脱壳!
打定主意,沈昭掀开被褥,然这时床铺内又多出了另一封信笺!
沈昭这下疑惑了,怎么还有一封信?
他展看信,里面却只有一句话:“见君似有不便,需相助否?”
落款处的特殊印章,宛如燃烧的火焰般,纹路独特而醒目。
沈昭凝视着这个印章,突然间,他的脸色骤变,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物。
他迅速转身,急匆匆地在箱笼里翻找起来,经过一番焦急的搜索,他终于在箱底发现了一块生锈的漆黑铁牌。
这块铁牌看上去年代久远,表面布满了锈迹,但上面的纹路却依然清晰可辨。
沈昭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震——铁牌上的纹路竟与信上的印章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