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姮感到一阵窒息,是被南宫铭气势震的。
她看见南宫铭眼底翻涌的暗色,那里面藏着比猜忌更复杂的东西。
二人就这样静静凝视对方,崔姮却突然轻笑出声,那是一种看透了的挑衅。
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抚上南宫铭心口:殿下这般在意,莫不是......
尾音化作气音,吃醋了?
南宫铭呼吸一滞,差点破功。
吃醋?
被她看出来了?
南宫铭顿时黑了脸,放开女人的下颌,转为抱住她腰肢,恶狠狠在她唇上咬了口,“别岔开话题,说!当初你的户籍是谁办的?”
“妾托人买的。”崔姮随口编造。
“孤不信。”
他才不信就这样简单,那可是户籍,能那么容易买得到吗?
如若真这么简单,不知金国有多少细作混进大颂!
南宫铭暧昧地抱着人,声音低沉,“姮儿是不愿说实话了?”
崔姮心虚面不虚,“你爱信不信。”
见崔姮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南宫铭气笑了,咬着牙,“好,好的很!”
三日内。南宫铭掐紧她腰肢,凑到她耳边,声音似淬了毒,若让孤查到许琅与你假死有关......
崔姮看着簪头坠着的珍珠微微晃动,终于变了脸色,回头,对着南宫铭怒斥,“太子殿下,你这是在意气用事,难道就因为你单方面觉得许大人爱慕于我,就给他定上这样的罪名吗?人家才救了你一命啊!你还有没有良心?!”
车外的小喜子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句“你还有没有良心”,吓得他脸色大变。
殿下这是又与太子妃吵架了?
天嘞,这俩老祖宗,天天吵,有意思吗?
车厢内,气氛异常凝重,南宫铭还未来得及开口,崔姮便如连珠炮一般,继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既然太子殿下对妾身如此不信任,整日疑神疑鬼,那当初又何必找妾身呢?你大可以去找你的杨明玉啊!”
崔姮的声音略带哭腔,眼眶泛红,泪水在眼角打转,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用手抹去眼角的泪花,那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南宫铭一见到她的眼泪,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与心疼。
是啊,他明知道崔姮曾假死逃婚,与人私奔并育有一女,却依然对她念念不忘,如今又何必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与她计较?
这样做不仅让自己心烦意乱,更会给夫妻二人之间制造更多的矛盾和隔阂。
其实,南宫铭心里很清楚,他早已在这场感情的博弈中输给了沈昭。如今若是再继续深究这些过往,恐怕只会让崔姮离他越来越远。
然而,身为太子的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身段,一次次地向崔姮低头认错。更何况,崔姮此刻还在毫不留情地数落着他,这让他如何能轻易妥协?
就在南宫铭犹豫不决之际,崔姮见他沉默不语,心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暗自庆幸,自己这一招“无理取闹”果然奏效了,若是南宫铭真的铁了心要追查下去,那许琅恐怕就会因为她而遭受牵连了。
为了转移南宫铭的注意力,崔姮将演技发挥到极致,只见她双眼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楚楚可怜。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哽咽着道:“殿下还如此计较这些,那不如给我一纸休书,让妾身离开这里......”
“你敢!”
南宫铭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车厢里炸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愤怒而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