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样精致小菜,都是她素日爱吃的。
蜜汁火方晶莹透亮,蟹粉狮子头香气扑鼻,还有一盅炖得奶白的鲫鱼汤,从前在扬州时,沈昭总做这道汤,说她产后体虚,该多补补。
想到沈昭,崔姮喉头一哽,眼泪砸在汤面上,荡开一圈细小的涟漪。
她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些东西,洗漱完,立马去看女儿朝颜。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婢女们行礼声透过门扉:参见太子殿下。
闻此,崔姮一惊,门被推开时,她正抱着女儿在帷帐内喂奶。
听到脚步声,她慌忙转身,却已经晚了。
南宫铭站在门口,目光如炬,直直落在她裸露的雪白肌肤上。
生产过后的她,身子丰腴,带着种母性光辉。
太、太子殿下......崔姮手忙脚乱地掩上衣襟,怀中的女婴被惊动,哇地哭出声来。
南宫铭喉结滚动,眼中燃起一簇暗火。
他今日穿着紫色锦袍,金线绣的螭龙在烛光下张牙舞爪,衬得他整个人如同从暗夜中走出的修罗。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绷得极紧,下颚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把孩子交给乳母。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檀木。
崔姮抱紧女儿,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床柱。
女婴在她怀中抽噎,小脸哭得通红。
南宫铭大步上前,阴影完全笼罩了母女二人,他伸手抚上崔姮的脸,拇指擦过她湿润的眼角:哭什么?孤不是答应放过沈昭和这个孩子了么?
他的手掌滚烫,带着淡淡的龙涎香,那气息霸道地钻进崔姮的鼻腔。
明日沈昭会来接走孩子。南宫铭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至于你......该怎么报答孤?
崔姮浑身发抖,怀中的女儿似乎感知到母亲的恐惧,哭声更大了。
南宫铭皱眉,朝外唤道:来人,把孩子带下去。
乳母战战兢兢地进来,想接过孩子,崔姮下意识将孩子抱紧,“不可,孩子离不得母亲......”
南宫铭眸光抑郁,直言不讳,“怎么,姮儿是想让这小东西看接下来发生都事?”
一句话,让崔姮浑身僵直,倏地抬头看向面前的高大男人,美眸大睁,满是不可思议。
他、他、他怎么能!
他就这么急不可耐?!
乳母趁机崔姮从崔姮僵硬的臂弯中接过婴儿,崔姮有心想守护孩子,却也知道南宫铭的疯劲,她没在动作,眼睁睁看乳母将孩子带离。
当房门再次关上时,崔姮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掏空了一半。
她知道终有一天会这样,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弘之,对不起......
她与夫君情投意合,只有彼此,如今是她对不起他。
姮儿......南宫铭忽然放柔了声音,手指插入她散落的青丝,你可知这两年,我每日都在想你?
崔姮别过脸,一滴泪滑过鼻梁:殿下何必自欺欺人?你应该想你的杨娘子才对。
姮儿!南宫铭突然暴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别故意气我,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上。
崔姮知道躲不过了,她闭上眼,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倔强地别过脸。
她这番模样,落在满心都是她的南宫铭眼里,激起了强烈欲火。
男人一把揽住美人的腰肢,掰过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甜美。
是他想念的味道。
两年了,终于又品尝到了,真是如罂粟般令人着迷,好想永远沉浸,无法自拔。
崔姮眼泪簌簌落下,死死咬着牙,没人南宫铭得逞。
南宫铭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榻前。
锦被上绣着交颈鸳鸯,崔姮被放倒在层层软褥间,黑发铺散如瀑,衬得那张脸越发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