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几乎失去了理智。
然而现在,当他静下心来仔细观察时,却发现崔姮与他记忆中的样子有了很大的不同。
她变得更加成熟了,不再是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生养过的少女,身材比以前更加丰满,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的韵味。
而且,她身上似乎多了一种母性的光辉,让她原本绝美的脸颊更显楚楚可怜,同时也多了几分为母则刚的坚韧,好似在风雨中摇曳的莲花。
这种独特的气质,无声地吸引着南宫铭的注意,让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
若不是她逃婚,如今那个孩子,就该是他的骨肉!
一想到此,南宫铭脸上难看,心情阴郁。
沈昭一个小小穷书生好大的胆子,碰了他的女人,还让其怀孕生子!哈!好大的狗胆!就应该碎尸万段!
瞧着崔姮妩媚的身姿,想到沈昭在过去三年里,无数个夜晚,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压在身下,做尽夫妻之事,南宫铭心口挤压的怒火爆发!好想毁天灭地!
崔姮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她满心疲惫,“你到底想做什么?”
南宫铭忍怒,一下子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下巴,“孤要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崔姮被迫仰头看他,眼中却没有惧意,殿下如今贵为储君,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执着于一个已经嫁作人妇的女子?
闭嘴!因为你是我的!他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声音在空旷的厅堂内回荡。
他松开手,崔姮白皙的下巴上已留下几道红痕。
她轻轻吸气,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情绪。
窗外的蝉鸣忽然停了,屋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细微声响。
静默半晌,崔姮像是非常疲惫般泄气地低下头,声音低哑,“可以,只要你不动我的亲人......”
她妥协了,不得不妥协,在皇权面前,她无能为力。
或许,早在以前,崔姮已经猜到会有今日了。
但那时,她是不信的,因为在她眼中,南宫铭不是一个好东西,她“死”了,南宫铭正好与杨明玉双宿双栖,可偏偏,这一世的南宫铭脑子有病,抛弃前世的爱人不要,非要来纠缠她。
见崔姮似乎已经认命,南宫铭紧握成拳的手稍稍松开,他蹲下身来,面对她,“早该如此多好。”
厅堂内沉香缭绕,金兽吐出的青烟在两人之间蜿蜒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崔姮素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裙裾,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阳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映在她半边脸上,将那张清丽容颜分割成明暗两半。
我可以留在殿下身边。她终于又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但有两个条件。
南宫铭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现在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
崔姮不疾不徐地整理被弄乱的衣襟:殿下若强逼,得到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若愿意听我一言,或许......
她顿了顿,或许我能给你想要的,安心做你温柔体贴的女人。
她说的是“温柔体贴的女人”,而非妻子,一来,她不愿做南宫铭的妻,二来,她一个失贞又生过孩子的妇人,还不配做太子妃。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南宫铭眼中冰封的某处。
他何尝不想与崔姮重修旧好,他一直都想崔姮温柔地爱他,就像前世,他们新婚之时。
南宫铭转身走向主座,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风,
第一,不许废除沈昭的状元功名。崔姮直视着他,第二,不许在仕途上刁难他,让他好好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