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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腊月廿五了,沈昭摆摊挣了不少钱,也是时候收摊了,开始置办年货。
崔姮待在院子里,看着沈昭与将离二人,将殿下大包小包搬进来。
沈昭吃的这方面,买了猪肉、羊肉、牛肉,还有鸡鸭鱼,以及各种蔬菜和酒,水果瓜子等。
然后是给三人新年置办的新衣,还有烟花爆竹。
采购完年货后,沈昭和将离开始忙碌地张贴对联、挂红灯笼等。
整个小院充满了喜庆的氛围,一片喜气洋洋。
崔姮坐在一旁,含笑看着沈昭和将离忙碌的身影,她的心中既感到开心,又有一丝落寞。
开心的是,她能和沈昭一起度过这个特别的新年,感受到他的关爱和温暖;落寞的是,她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父母和兄长。
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陪伴在母亲身边,而今年却无法做到......
目前她还不能在父兄面前暴露自己,而她也深知母亲对她的思念之情,今年过年她不在,母亲肯定会非常想念她。
经过长时间的内心挣扎,崔姮最终决定给母亲写一封信。
她转身走进沈昭的书房,取出笔墨纸砚,然后坐在书桌前,开始动笔写信。
信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一个字——“安”。
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署名,但崔姮相信,母亲一定能理解这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写好信后,崔姮仔细地将信封整理好,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站起来,慢慢地走出门去。
她把信交给将离,“将离,帮我把这封信送到相府,给娘亲。”
将离立刻明白了崔姮的意思,她接过信封,微笑着回答道:“是,奴婢定会把信安全送到郑氏手中,不会让人产生任何怀疑。”
“劳烦了。”
崔姮将信给将离并未避开沈昭,沈昭并未说什么,他尊重妻子的决定。
送了信后,开始迎来了新年。
......
北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白的弧线。
南宫铭站在河间府衙门前,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霜。
赈灾除贪结束,终于到了回京复命的时刻。
殿下,马车已备好。侍卫统领林易抱拳禀报,铠甲上还残留着昨夜霜冻的痕迹。
南宫铭微微颔首,转身对河间新知府李文忠道:李大人,余下的赈灾事宜就交给你了。记住,若再有克扣灾民口粮之事——
下官不敢!李文忠慌忙跪下,殿下明察秋毫,连根拔除了河间官场毒瘤,下官若再有半点私心,天打雷劈!
南宫铭伸手虚扶,目光却越过李文忠的肩膀,看向府衙外渐渐聚集的人群。
起初只是三三两两,很快便如潮水般涌来,将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这是......南宫铭眉头微蹙。
林易立刻按住腰间佩刀:殿下小心,属下这就去驱散人群。
且慢。南宫铭抬手制止,他看清了那些人手中的物件——不是兵器,而是一篮篮鸡蛋、一包包粗粮、一面面手缝的锦旗。
太子千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率先跪下,额头重重磕在积雪未消的青石板上,小老儿替全家八口人谢殿下救命之恩!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太子千岁的呼声此起彼伏,转眼间整条街道跪满了百姓。
有人高举着清正廉明的木匾,有人捧着连夜赶制的万民伞,更有妇人抱着幼童,让孩子记住这位救命恩人的面容。
南宫铭胸口发紧,喉头竟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