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他的身体被理智所束缚,但他的目光却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毫不掩饰地落在崔姮身上,那炽热的视线,恨不得要将崔姮整个人都融化掉。
这一幕,不仅让崔蔺感到有些尴尬,就连崔姮自己也不禁面红耳赤,羞涩难当。
她急忙垂下眼帘,不敢再与南宫铭的目光交汇,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当场对他动手。
登徒子!
她阿兄还在呢!
崔蔺无言,在心中暗暗吃惊。
太子竟对姣姣感情如此之深,瞧着这是势要将人娶到手了。
现场气氛陷入一片静默。
这时,南宫铭又道:“崔娘子,你此般赤忱之心,孤深有感动,遂私自请旨赐婚,还望娘子莫怪。”
嘴里说的莫怪,实则南宫铭满脸笑意,自信满满,笃定崔姮此刻应该开心极了。
她那么爱她,前世就想做他的时候妻子,今生又怎不会呢?
只是他前世傻,今生必不再犯。
崔姮闻此微微一滞,旋即缓缓抬起脸,笑意温柔道:“太子殿下,臣女怎会怪罪于你呢?”
我是恨不得想杀了你啊,恩将仇报的小人!
见她此般,南宫铭心道果然,姮儿就是爱极了他啊。
然,崔姮话锋一转,原本温柔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黛眉微微颦蹙,似乎有些迟疑不决。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道:“可是,殿下,陛下与娘娘......嗯,还有杨娘子......”
南宫铭看着崔姮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他连忙打断她的话,解释道:“崔娘子,其实此事,父皇母后,还有崔丞相都是同意了的。至于明玉,孤与她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你千万不要误会。等她的伤势痊愈之后,孤会亲自为她挑选一个好人家,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崔姮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她心中暗自思忖,南宫铭前世为了她不惜沾满鲜血,今生却如此轻易将她推开,这真真是可笑。
那可不成!
就在这时,崔蔺像是又陡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插嘴问道:“太子,不知杨娘子的身体状况如何了?微臣听闻她此次受伤颇为严重,恐怕今后会落下病根,不知是否属实?”
崔姮在阿兄说话的时候,也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似乎对杨娘子的伤势非常担忧。
南宫铭听了崔蔺的话,脸色不由得暗了几分,他叹息一声,无奈道:“的确如此。明玉这一次伤得太重,虽然经过太医们的全力救治,但恐怕还是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啊,这可如何是好?”崔姮担忧道,“其实说来,杨娘子这次受伤,我也有责任......若非殿下为了救臣女......”
崔姮一副白莲花模样,可把屏风后面的杨明玉看得恶心不已,指甲深深恰如肉里,眼睛仿佛淬了毒。
然而男人就是爱吃“善解人意”这一套。
“姮......崔娘子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要怪也怪那些刺客,是他们太过狡诈,我们都只是受害者,你不必介怀。”
看到她如此自责,南宫铭的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心疼不已。
他完全顾不上还有崔蔺在场,猛地站起身来,如疾风一般,几步就冲到了崔姮面前,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崔姮那如柔荑般的纤纤玉手,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摸着她那紧皱的眉头,想要抚平她心中的忧虑和不安。
这个姿势是如此的亲昵,以至于崔蔺都看呆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躲在屏风后面的杨明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的心中翻起无尽的恨意,如汹涌的波涛般在胸膛中翻涌蒸腾。
只会装白莲的贱人!
杨明玉在心中暗骂道。
抢了她的男人,崔姮肯定高兴坏了吧?
是不是还想着到处去炫耀?
一想到这里,杨明玉的恨意就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
本来,只是因为南宫铭被抢走,杨明玉不至于这般心生怨恨,但现在......
不知想到了什么,杨明玉的眼神变得越发阴翳,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别怪我先下手为强!
屏风之外,崔姮被登徒子南宫铭如此亲昵的举动弄得满脸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在旁人看来,她此刻真是粉面桃腮,娇俏可人,令人心动不已。
然而,只有崔姮自己心里清楚,她这满脸的红晕并非是因为害羞,而是被气的!
她面不改色,巧妙地避开南宫铭的触碰,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离出来。
然后,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嗔怪道:“殿下,男女有别,这样不太好吧......”
“咳咳咳......”
她话音未落,一旁的崔蔺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他赶紧咳嗽了两声,像是要提醒南宫铭注意场合。
南宫铭如梦初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不禁有些尴尬。
然而,他毕竟是久经世故之人,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只见他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抱歉,是孤失礼了。”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坐回自己的主位,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其实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他忍不住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握着崔姮时那滑腻的触感。
唔,他的姮儿真是肤若凝脂啊,他不禁想道,如果能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尽情地疼爱,那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