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子,里面的礼物琳琅满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好些个名贵补品,这些都是大舅母特意为郑氏准备的,因为她的身子一直不大好。
郑氏轻轻抚摸着这些补品,眼中满是感动,道:“大嫂真是破费了,如此有心,我真是感激不尽。”
而给崔丞相的则是一幅精美的山水墨宝,那画卷上的山水意境悠远,惟妙惟肖。
崔丞相展开画卷,仔细端详着,旋即赞叹道:“这画工真是精湛,大嫂真是有心了。”
给崔蔺和崔姮的是几匹名贵的苏锦,那锦缎的颜色鲜艳夺目,质地柔软光滑,花纹精美绝伦。
崔蔺瞧了瞧了,笑着说:“这苏锦颜色浅淡,确实是我喜欢的,大舅母的眼光真好。”
崔姮也附和道:“是啊,我好喜欢这苏锦,我要这月白色的这匹,那碧青色的留给阿兄吧。”
“成,依你。”崔蔺无不宠溺道。
郑氏看着孩子们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十分欣慰,道:“这苏锦正好可以给你们兄妹俩裁两身衣服,到时候一定好看。”
一家人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享受着这份温馨的亲情。
礼物看了,崔姮开始讲讲自己在苏州的见闻了,她简单地交代了长生的身份,粗略地讲了自己救助沈昭的过程,重点讲外祖母宴会上发生的事。
听到母亲寿宴发生那起子晦气事,郑氏柳眉一蹙,埋怨道:“当初我就不赞成二兄将那妓子接进府,看吧,果真不安分,尽会挑唆女儿生是非。”
想当初,那如玉可不是个善茬儿,她精心谋划,算计了郑信,就凭着自己有身孕强行入府。
这般深沉的心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日后这家宅必然难以安宁。
果不其然,事实正如所料,可真是苦了二嫂啊!
“幸好幸好,姣姣你这孩子当真是机智又冷静,关键时刻能够果断出手阻止这一切。如若不然,就由着婧姐儿那般肆意胡闹下去,郑家的脸面怕是都要被丢光了!”郑氏气愤难平道。
此时,只见崔丞相正默默地端起青花瓷茶盏,悠然自得地轻抿一口茶,仿佛这些琐事并不能扰乱他内心的平静。
而一旁的崔蔺则微微皱着眉头,明显对于母亲所说的这番话,他也是深表认同。
“好了好了,阿娘您就别再生气啦,事已过去,婧表姐她呀,也是被那伪君子给诓骗了才会如此糊涂行事。不过好在现今她已幡然醒悟,也算是没枉费外祖父外祖母对她的良苦用心。”崔姮安慰母亲道。
听到这话,郑氏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唉......但愿她真能如你所言吧。”
一家四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这时,郑氏突然开口道:“姣姣,你这次回来得可真是时候呢。再过几日,皇后娘娘将会在宫中举办一场赏荷宴,届时你就随为娘一起进宫去凑凑热闹吧。”
听闻此言,崔姮心中猛地一惊,但她表面上却并未流露出丝毫异样之色,只是悄然将手伸到桌底下用力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同时脸上还故做一副哀愁的模样来,道:“阿娘,不是女儿不想去,实在是女儿连续十日奔波,身子骨酸软,没心情去参宴......这次就免了吧......”
这次宴会,可是害她一生不说,还害了全家!
说是赏荷宴,但实际上,这场宴会乃是皇后娘娘精心筹备,旨在为太子挑选出一位合适的太子妃呢!
而那位被太子钟情的女子——杨明玉,却因身为农女,既无强大的家族背景作为支撑,亦缺乏出众的才华可辅佐太子,故而备受刘皇后的轻视。
在刘皇后眼中,唯有那些出身于世家大族的贵女,方才有资格成为未来的太子妃,与太子并肩而立。
可太子对杨明玉是真爱,他失忆时,与杨明玉互许终生,发誓要娶她为妻,如今这不就是要食言了么?
此事太子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然而,身为人子,孝道当先,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愿,他也断不敢忤逆自己的父皇母后之命。
于是乎,一腔憋屈与怒火无处宣泄的太子,只能将其通通发泄到无辜的太子妃身上。
这东宫,谁进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