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定住了,得不到释放的肌肉群控制大脑让他变得愤怒。秦明序咬牙抬起一双冷寒的眸,欲望成冰,冻得戚礼寸寸发冷。
她无助地捂住了腹部,饱满就那么呈现在他眼中,含愤欲泣的样子当即让他小腹一紧,但他不动了。
真就让她拿住了。这事实让他更加愤怒。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秦明序想要什么得不到?
手机铃声还在门外持续响着,急促扰人,秦明序得不到纾解,死死瞪着她,她蚌壳一样撬不开的身和心。
戚礼的身体在打着哆嗦。他眸色发暗,恨恨地把浴袍和薄被都裹到她身上,死死团成一个卷,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给我等着,戚礼。”他气得呼吸粗重,一双欲求不满的眸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你给我等着。”
她最好永远都不爱他,否则早晚有一天让她求着他做。到时候弄不死她。
秦明序恨死了,转身咣当一声踢开门,到外面拿了手机,又晃回来,接通放在耳边还不忘死死盯着她,没好气对那头道:“说。”
戚礼把脑袋缩进去,努力抵抗着身体的不适,现在她不冷了,他撩起来的那团热火烧到了脑子里。
她想踢开被子把睡衣穿上,结果刚扯到肩膀底下,秦明序快步过来,狠狠一巴掌隔着被子打在她屁股的位置,又给她拽上去,非常具有威胁性的指了她一下。
距离变近,戚礼才听到,他手机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时间拨打来的声音会被月光夜色蒙上一层暧昧的滤镜。秦明序的眼神从不耐变得有那么点深邃的味道。
“我马上过去,等着我。”他很快说。
戚礼装作没听见,紧紧闭上了眼,呼出的气息有些发抖,翻身背对他的方向。就当自己是睡着了。
电话挂断,房间里的空气如死水寂静,秦明序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无声无息。
他说:“我出去一趟。”
他似乎在等她回答,可回不回答似乎也没那么要紧,秦明序说完那句话很快就出去了。
没两分钟,楼下有跑车驶走的声音。
戚礼第一反应是轻松,他走了,她不用应付他的难缠,可以保证肚子里孩子的安全,好好睡个觉。
只是这算什么?她不识趣,所以他去临幸了另一个主动找他的爱妃?
戚礼的心口突然变得很疼,枕头上多了一点点湿痕。
他说过只是抱着她睡的。最终没有只是,也没有抱着。
*
早上六点,别墅的宁姨起来备菜煲汤,一拉开门,正对开放式庭院门口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她心里咯噔一声,几步快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昨天秦先生带回来的人,此时正裹着毯子歪着脑袋睡觉。
宁姨小心翼翼碰了碰她,见人要醒,便开口了,称呼颇有些方言软语的味道,“戚小姐,怎么睡在这里?”
戚礼蒙了几秒,和这位昨晚给她布菜的阿姨尚未熟起来,尴尬不失礼貌地解释道:“我、昨晚没睡着,就出来坐一会儿。”
宁姨体贴的没有戳穿她,只问:“戚小姐早饭想吃什么?”
“都行。”戚礼柔柔笑了下,表示自己不挑的。
阿姨关心了她的身体状况后就走开了,戚礼目光转回,盯着紧闭的大门,心知他是一晚都没有回来。
戚礼起身,拽着毯子回房间了,洗漱后在屋里把两个行李箱全部收拾好,立在房间里,人出来吃饭。
宁姨忙前忙后给她上早餐的茶点和粥食,每一份量都不大,但能看出绝不是快餐店的半成品,每一样都足见功力。宁姨最后还把筷子给她摆好,戚礼实在不习惯被这么伺候,便问:“我怎么称呼您?”
“秦先生就叫我宁姨,戚小姐您也这么叫吧。”
戚礼说:“宁姨,您直接叫我戚礼吧。”
宁姨神色犹豫,戚礼笑了下,“辛苦了,一起吃吧。”
她真是没任何架子的,对她好的人都可以得到戚礼同样的尊重关怀。宁姨有些腼腆地坐下,又笑呵呵地替她舀粥,多说了句:“戚礼……嗯,秦先生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戚礼垂眸咬虾饺,脸上笑意变淡了,说:“我不等他,吃过就走。”
宁姨惊讶地抬眼看她,戚礼瞬间皱起眉头,“我不能走?”
“不、不是。”宁姨说,“是秦先生让我带您认认别墅里的环境……”
戚礼自然想到昨天丢脸的一幕,他当着所有佣人的面,托抱着她几乎走完了整栋别墅,面无表情道:“我已经认过了。”
她不想再来第二回。
趁秦明序没回来,她早点消停离开才是正道,她不想成为他金屋藏娇的那个娇。宋相宜已经问过她好几次什么时候下飞机了。
宁姨脸色为难道:“是秦先生一定要我带您去那个房间……”
“我不吃了。”戚礼直接站起身,手指无意识蜷起,对她说,“抱歉,我真的不想在这里,您做的饭很好吃,晚饭和早饭都是。”
“谢谢。”她平静说完,转身离开餐桌,去拿行李箱。
她不想再一次让步,从第一面为了舒麦、为了剧组的小实习生周紫,再到今天为了秦明序房子里的阿姨。她好相与,所以这些人把秦明序的话当命令执行,让渡她的利益,甚至连一句话都要反复强调?
她不想、她不愿,她很讨厌这些不被尊重的瞬间,她还要说多少遍?
宁姨赶快站起,“我叫司机送您回去。”
戚礼丢下一句话:“我打车。”便出了院门。
可宁姨还是追了出来,着急地在身后喊戚小姐。戚礼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年龄是自己两倍的人追着自己,放缓了脚步,直到停下。
宁姨微喘着,摇摇手对她说:“戚小姐,我叫司机送您吧,这小区很大的,出租车司机进不来,您还拿着两个行李箱……”
戚礼胡乱地点点头,宁姨松了口气,赶紧打了个电话安排车过来。
“戚小姐,我帮您搬……”宁姨不再叫她的名字了,她看得出来秦先生对戚小姐的上心和她的抵触,她是个触碰到原则就无法调和的性子,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脾气软。
不敢多留她,宁姨只能站在门口笑着对后视镜挥挥手,希望戚礼可以尽快回来。
秦先生在别墅的细节装好之后从未在这栋房子里待过一时片刻,她和管家、连带这些佣人,原就是为了戚小姐而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