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礼没麻烦休息的调酒师,自己拿了一瓶低度数的白葡萄酒进去,江因十分钟后就到了。
江因挎着香奈儿包包,穿短西装和高腰皮裙,高跟鞋一蹬,穿丝袜踩在地毯上,夺过戚礼手中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才还给她。
戚礼重新给她倒了一杯,就闲闲靠在沙发背,轻微调整了一下臀部,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江因缓口气才问她:“你怎么穿成这样?”
戚礼低头扫一眼身上烟粉色的廓形大衣,“哪样。”
“就是,这么……淑女,这么乖。”江因打量着她,审慎的品评,“看着像你高中的时候。”
“不好看?”戚礼喝了一口苏打水,淡声道:“跟我的小荔枝配套而已。”
“好看好看。”江因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大早上把我叫酒吧来,我以为就吧台,怎么还开了个包厢啊。”
戚礼沉默的看了她几秒,突然笑了。
江因毫无预兆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干……”嘛。
“秦明序回来了。”戚礼突然说。
江因浑身一哆嗦,猛地站起来,面部表情失控,失声道:“神马?!!”
戚礼看向窗外,优雅的轻捋发丝,满意地又喝了一口,看来她包厢开对了。
江因嘴张了足足有一分钟,最后还是戚礼看不过去,伸手给她合上了。
她想起昨晚中断的电话,试探着问:“……昨天,昨天晚上?”
“嗯。我在会所门口碰巧遇到他,估计刚回国不久。”
“秦……”江因光是想起这个名字都打冷战,深吸一口气,换了个人称代词,“他也看见你了?”
“不止。”戚礼说。
江因调整了姿势,手交叠着放在膝上,紧张的听下去。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想把一个女孩带进会所,那女孩不愿意,所以我,”戚礼又撩了下长发,“见义勇为。”
江因眨了眨眼,发问:“你成功地拯救了失足少女?”
戚礼回看她,“不。”
她轻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绵延成片深深浅浅的吻痕,说:“我也失足了。”
江因剧烈的咳嗽起来。
戚礼衬衫扣子又往上系了一颗,伸手倒了杯茶,看她脸都咳红了。
江因咳了好一阵儿,右手急的乱挥又说不出话,憋得眼睛都泛起水光,深呼吸两次才愤然地喊她:“戚礼!”
“嗯?”
“你疯了吗!”
江因坐不住了,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两只手交替着捏手心,焦躁道:“你怎么能跟秦明序那个烂人……!你知道他为什么回国吗!他这种瘾君子,在国外那种地方,估计早就五毒俱全了,他没被抓起来,是因为秦家保他,你怎么还能跟他扯到一起去!”
江因猝然停住脚步,扭头瞪她,“你又跟他搞到一起去!”
戚礼说:“他要是碰了,不可能回国的。”
“你觉得他是成功戒了才回来的?”江因紧皱着眉头。
戚礼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似乎是在调取记忆,轻说:“戒了吧。”
江因朝戚礼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紧紧抓着她的小臂,几乎是恳求:“戚礼,戚礼,你能不能离他远点,这一次就当你想寻刺激,别再有下次了行吗,别再跟那种人扯上关系,我真的求你了。”
戚礼往后挪了下脑袋,仔细瞧着江因微红的眼圈,轻笑说:“你之前不是还说他极品?”
“我……”江因紧抿着唇,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出,辩解道,“我哪知道,我回想起来我高中跟憨批一样,哪知道越好看的男人越危险,哪知道秦明序那混蛋刚高中,就又口及d又嫖女人……”
“不是澄清了吗?警方当时也说,尿检呈阴性,不然怎么会那么轻易把他放出来。”
“警方,警方。”江因咬着牙,“你能不能别遇到事就找警察,不是所有警察都像戚叔叔一样的,你吃的亏还不够多吗!秦家公检法都有人,同一个包厢,别人的尿检结果二十四小时就能公示,秦明序可是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周!秦家没人操作,谁信!”
戚礼若有所思。
江因见她像是一点没听进去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晃悠她肩膀,“我们亲眼所见的啊,他从包厢被拷出来,瞳孔都涣散了,他当时盯着你的眼神简直想把你杀了,你都忘了吗,戚礼!”
戚礼猛然想起包厢门口他和她擦身而过,身上浓重的烟酒混大a的气味,和盯着她那双猩红的、像饿了许久的野兽闻到腥气一般异常躁动癫狂的瞳孔。
她顿了顿,垂下睫毛,说:“想起来了。”
江因松了一口气,抱着她肩膀轻轻兜进怀里,安抚:“没事,没事。”
两个人安静地待了几分钟,江因突然推开她,紧张地问:“那……那你不会染上什么病吧,他那种烂人,刚回国就找女人,估计早就菜花了,我们马上,马上去医院买阻断药。”
戚礼失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
“…………”
戚礼无辜的跟她对视。
江因愤而站起,指着她,食指颤抖,无能狂怒地站在原地发泄:“啊!!——”
气死她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姐妹被猪拱被狗咬更让人气愤的事吗!
“你回去,立刻、马上,给我洗澡!!”
戚礼憋不住笑,胸脯一颤一颤的,说:“我已经洗过了。”
“重新洗!”
“好。”
戚礼看着她通红的脸,突然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
“什么?”
“我确实是想寻刺激。”戚礼面色如常地说。
戚礼摸摸嘴唇,轻轻挑了下眉,腰部的酸软、腿根的胀痛和她的大脑意识共同隐晦的回味着,轻缓道:“他也确实,挺极品。”
江因的眼睛重新愤怒的睁大了,戚礼提前一步握住了她想打人的手。
她尝试用秦明序昨晚的话来劝慰江因,“我们都不是高中生了,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很正常。”
“你担心我有染病的风险,除此之外,你必须得承认,睡秦明序这种男人,很划得来。”
戚礼的眼尾弯出一条弧度,带着狡黠的精光,满不在乎道:“反正我以前就想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