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幻娘身陷重围,列位看官可知,那紫金钵盂原是前朝镇妖司的遗宝,专克精灵元神!
七支桃木弩箭封住去路,幻娘彩翅剧颤,鳞粉如泪纷扬。赵员外捧着紫金钵盂步步紧逼,盂中梵文泛起血光:“妖蝶!可知这钵盂炼化过多少精怪?”
危急时,涧外忽然传来清朗诗声:“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那书生不知何时立在崖边,月白长衫被山风鼓动,腰间玉佩与幻娘心口灼痛同频震颤。
赵员外怒喝:“哪来的酸儒坏我好事!”
书生躬身作揖:“晚生沈墨言,见诸位在此设阵,特来相助。”他指尖轻弹,玉佩忽放清辉,桃木箭竟齐齐偏斜三寸!
幻娘得此空隙,急展残翅欲遁。却见沈墨言暗打手势,以唇语道:“假意被擒。”眼见金钵当头罩下,她心念电转,竟散去护体灵光,任那钵盂将身形缩至三寸。
赵员外大喜过望,用金丝绳系住蝶足,转头对书生笑道:“多谢先生!且随我回府领赏!”
当夜赵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赵员外将囚着幻娘的玉笼悬在厅堂,得意洋洋:“诸君请看,这便是能实现心愿的百幻蝶!”满座哗然中,他迫不及待凑近玉笼:“蝶仙,先让我见见藏银地窖在何处?”
幻娘蜷在笼角,翅上鳞片簌簌脱落。沈墨言忽然起身敬酒:“员外且慢,晚辈听闻此蝶需以诚心相待。”他借斟酒之势,袖中滑落些许朱砂,正落在笼锁机关处。
赵员外浑不在意,对着玉笼许愿:“让我见着银窖!”幻娘勉力振翅,鳞粉透过金笼飘散——众人眼前果然现出地窖幻象,满室银锭耀得睁不开眼。赵员外狂笑着扑向幻象,却撞翻了青花瓷瓶。
“不够!让我见明日骰子点数!”他又喊。幻娘再振翅,这次翅根渗出血丝。沈墨言忽然咳嗽三声,笼锁应声松脱半厘!
如是再三,赵员外贪得无厌地索要美人、官位、寿数。幻娘彩翅渐成灰白,笼底积了层带血的鳞粉。满座宾客看得眼热,纷纷嚷着要试。
忽闻管家急报:“知府大人到!”
但见知府捧着圣旨闯入:“赵员外私藏妖物,其心可诛!来人啊,将妖蝶送入宫中为太后祝寿!”侍卫一拥而上,赵员外慌忙去抢玉笼,推搡间玉笼坠地——
“咔嚓”脆响里,幻娘随碎玉滚出。沈墨言似是无意踢到案几,烛台倾倒,帷幔瞬间燃起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