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了。”魏无羡将火折子塞给温宁，“记住顺序，跟着我跳。”
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跃向最近的石桩。那石桩仅巴掌大，踩上去时竟微微晃动，水下传来“咕嘟”声，像是有东西在撞击桩底。魏无羡不敢耽搁，借着火光认准下一个石桩的位置，纵身跃去。
“天璇位！”他喊着方位，余光瞥见水下有白影一闪而过，似是长发飘拂。
温宁紧跟着跳上来，小身子抖得像筛糠：“魏公子，我怕……”
“别怕，看着我的脚印。”魏无羡回头冲他笑了笑，脚下猛地一踩，石桩突然往下陷了半寸，水下瞬间掀起一圈涟漪，一只苍白的手抓着桩子探了出来，指缝间还缠着水草。
“踩稳了！”魏无羡拽过温宁，借力跃向下一个石桩“天玑”。水花溅在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他转头时看见那只手的主人浮出水面，是个穿着白衣的女鬼，长发遮住脸，空洞的眼窝正盯着温宁。
“玉衡位！”魏无羡大喊，同时吹响陈琴。笛音刺破水面，女鬼惨叫一声沉入水底，激起的浪头差点把温宁晃下去。
就这样，两人一先一后，踩着石桩往前跳。魏无羡边跳边报方位，温宁咬着牙紧跟，眼看只剩最后两个桩子，身后突然传来轰隆巨响——金子轩真的开始炸洞了，碎石如雨点般砸进暗河，激起无数水花。
“摇光位！”魏无羡跃向最后一根石桩，落地时却发现桩顶有道裂缝。他心头一紧，刚想提醒温宁换方向，就见温宁脚下一滑，半个身子坠向水面！
“抓住我！”魏无羡伸手去捞，指尖刚碰到温宁的衣角，就见水下窜出数只黑手，瞬间缠住温宁的脚踝往下拖。
千钧一发之际，魏无羡突然想起温情塞给他的净灵粉。他猛地扯开布包撒向水面，金光炸开的瞬间，黑手惨叫着缩回水底。他趁机将温宁拽上最后一根石桩，两人连滚带爬扑到对岸，身后的石桩已随着溶洞震动一根根断裂，暗河翻起黑色的巨浪。
“姐姐……”温宁趴在地上哭，望着对岸的火光泪流不止。
魏无羡拍了拍他的背，目光落在对岸岩壁——那里有个模糊的黑影被金子轩的人押着，正是温情。她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抬头望过来，尽管隔着翻滚的水汽，魏无羡却仿佛看见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别担心。”魏无羡握紧陈情，笛身冰凉，“你姐姐没那么容易被打倒。我们先找到出口，再回去掀了金子轩的场子。”
温宁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真的吗？”
“当然。”魏无羡吹了声轻快的笛音，惊起洞顶一群蝙蝠，“我魏无羡说的话，啥时候不算数过？”
远处的爆炸声还在继续，暗河的水渐渐漫过断裂的石桩。魏无羡牵着温宁往溶洞深处走，火光在他身后明明灭灭，笛音却透着说不出的轻快——系统离线又如何？没了提示，他反而更清楚该往哪走。
毕竟，护着该护的人，本就不需要什么系统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