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走出禁书室,就见蓝曦臣匆匆走来,白袍上沾着露水:“忘机,魏公子,金麟台来人了。”他的眉头微蹙,“说是……金光瑶要亲自来姑苏,商讨‘清剿温氏余孽’之事。”
魏无羡挑眉:“来得正好,省得我们跑一趟。”他把阴铁残片塞给蓝忘机,“准备准备,让他看看什么叫自食其果。”
蓝曦臣看着温苑,又看了看那半块玉佩,突然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阿瑶这几年行事越发诡异,尤其是对温氏……”他转向温苑,语气温和,“你放心,云深不知处会护着你。”
暮色降临时,金麟台的队伍果然到了。金光瑶穿着簇新的金星雪浪袍,手里把玩着串佛珠,见到魏无羡时笑得温和:“魏公子也在?真是巧了。”目光扫过旁边的温苑,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转瞬即逝。
“不巧,我在等你。”魏无羡晃了晃手里的图纸残页,“听说你在找这个?”
金光瑶的笑容僵了一瞬:“魏公子说笑了,我找什么,难道魏公子知道?”
“知道的可不少。”魏无羡突然吹起陈琴,笛音清亮,穿透云深不知处的结界,直抵禁林深处。片刻后,蓝忘机抱着块半人高的黑色晶石走出来,石上爬满暗红纹路,正是百年前封印的阴铁母石。
“噬灵铁的母石,原来在蓝氏。”魏无羡的笛音陡变,温苑怀里的阴铁残片突然飞起,贴在母石上,图纸残页同时化作光点,融入石纹,“金光瑶,你用篡改的图纸炼铁,可知这母石会认主?”
母石突然爆发出红光,映出金光瑶在炼炉前篡改图纸的影像,还有他对银面具人说的“等屠尽温氏,就说是蓝氏私藏阴铁”的低语。
金光瑶的脸色瞬间惨白,佛珠“啪”地掉在地上:“你……你们算计我!”
“彼此彼此。”魏无羡笑着收起陈情,“现在,全姑苏的人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
蓝曦臣走上前,手里拿着那本“温蓝契”:“阿瑶,百年前的约定,你怎能背弃?”
金光瑶看着周围蓝氏弟子投来的鄙夷目光,突然疯狂大笑起来:“背弃?我本就不是蓝氏的人!凭什么要守他们的约定?”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匕首,灵力暴涨,“今天就让你们尝尝噬灵铁的厉害!”
然而匕首刚碰到母石,就被弹了回来,红光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瞬间布满全身。金光瑶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些被他残害的温氏族人的影像从红光里浮现,围着他嘶吼。
【系统提示:反噬阵激活,金光瑶灵力被阴铁吞噬,任务“揭露阴谋”完成】
魏无羡看着红光中的金光瑶,突然觉得没意思。他转头看向温苑,少年正仰着头,看着墓石上渐渐消散的温显影像,眼眶通红却没掉泪。
“结束了。”蓝忘机走到他身边,声音很轻,“阴铁会重新封印,温氏的人,蓝氏会安置。”
魏无羡嗯了一声,望着禁林深处的竹影。月光穿过叶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像无数跳动的星子。他突然想起义城的雨,想起温卯最后那个解脱的笑,想起温苑攥着长命锁的样子——或许这世间的事,本就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只有愿不愿意守的约定,和敢不敢承担的代价。
温苑走到母石前,轻轻摸了摸上面温显的影像,低声说:“哥,你看,雨停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远处传来晚钟的声音,清越悠长,漫过竹林,漫过石坪,漫过这刚刚尘埃落定的云深不知处,像在为一个旧时代画上句点,又为一个新时代,敲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