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对段玉衡很有印象,虽然骨子里烂透了,至少外表看来还是翩翩公子。
而此时人从马上跌落,在土里打了个滚,连滚带爬的一身狼狈。
要不是脸上还干净,几乎要认不出来他。
“婶娘救命,婶娘救命。”段玉衡跪着连连磕头。
此时管家已经接到消息,带着护院过来。
本以为是出大事了,结果就看到段玉衡这个德性,不禁看向沈愉,等待沈愉指示。
沈愉只要摇摇头,护院马上把段玉衡扔出去。
“这副模样,京城出大事了?”沈愉说着。
段玉衡看到管家过来,本以为要被打走,没想到沈愉会主动发问,连声道:“对,是有大事,请婶娘救命。”
沈愉眉头微皱,“让他进来吧。”
说着,沈愉转身回了庄子。
段玉衡大喜,连忙跟着进来。
前厅会客,沈愉和沈昭坐下来,片刻后,段玉衡也来了。
形象实在太差,管家先带着他在倒座处洗了把脸,简单收拾了一下。
“给婶娘请安。”段玉衡跪下请安。
不等沈愉让他起来,他又伏身磕头,“求婶娘救救我父亲。”
“你父亲?”沈愉惊讶。
段玉衡这才缓缓道来。
威宁侯还活着,虽然大夫说病危,但老人家这个病危,有可能拖一两年。
世子之位还未定下来,威宁侯府上下,用尽各种手段吊着威宁侯的命。
长房己废,有望袭爵是二房,也就是段玉衡的爹段二老爷。
段二老爷没考上功名,家里给捐了官,一直在礼部任职,五品员外郎,官做的不好不坏。
属于平庸到让人想不起来的普通人。
也因为太平庸了,也很难挑出段二老爷的错。
就在一个月前,如此平庸的段二老爷出事了。
事情起因是三年前,段二老爷出外游玩时看中一名女子,二八年华的已婚妇人。
对方只是普通平民,生活贫困。
段二老爷动了心思,强抢民女是犯法的,但用银子砸不犯法。
管事去办的,许了女子夫婿五百两银子。夫婿知道是侯府惹不起,收了银子便写下和离书。
又给了女子娘家五百两,娘家人欢欢喜喜收了钱,把女子送进来当妾室。
进门之后,段二老爷对其十分宠爱,直到半年前,女子难产而亡。
段二老爷伤心了许久,大办丧事,事情本来要过去了,没想到女子的前夫突然告官。
状告段二老爷强抢人妻,段二太太勾结产婆害得女子一尸两命。
接生的产婆也出来认罪,她确实是收了段二太太的银子,但手脚不是她动的,她只是放任不管。
至于原因,京兆尹提审了段二太太的婆子,一审即知。
自从女子进府后,段二老爷满心满眼都是她,冷落发妻。
后来又怀孕,段二太太担心生出儿子来,影响到财产分配。
前有恩怨,又有利益,索性一不作,二不休。
后宅事非,向来不上公堂。
正常情况下,京兆尹收到状纸后,不会马上升堂,而是悄悄知会段二老爷,让他私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