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姨娘平日住在抱朴斋,事务繁忙,对于刑玉岫的动向所知不多。
刑玉岫听她如此,冷笑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马上就被赶出国公府,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老爷送人的玩意,你能叫嚣多久。”
王姨娘心头苦涩,但在刑玉岫面前,她神情依然是得意的,“至少我得过宠,不像刑‘姑娘’,哈哈哈……”
“姑娘”二字被王姨娘咬的格外重,嘲讽刑玉岫还是姑娘身子。
被戳到痛处,刑玉岫脸色由白到青,颤抖着嘴唇骂王姨娘,“贱人,勾栏里的姐儿都比你干净……”
“老爷喜欢。”王姨娘得意说着,状似上下打量着刑玉岫,“你也照照镜子,脸长的丑就算了,还天天摆着架子,一个妾室天天打扮的像正室娘子一样,摆这姿态给谁看。”
“老爷若是喜欢你这副模样,早就让你当太太了。进门当妾还是前头太太的脸面,不然早把你扫地出门。”
妾室就是争宠的,争宠靠的是媚,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正室提统。
一个妾室,天天把自己搞成这样,就是个大笑话。
刑玉岫气的全身发抖,却又反驳不了王姨娘,指着屋门道:“滚出去。”
“哼。”王姨娘冷哼一声,出门时又回头对刑玉岫道:“你既然写了信,什么时候说可就由不得你了。”
刑玉岫顿时打了个冷颤。
对啊,她给沈昭写了信,沈昭随时可以拿着信去找裴珩。
翠姨娘给了她时间,沈昭未必给她时间。
“蠢货。”王姨娘骂了一句,这才转身走了。
***
晨风穿过山林,带来清冽的冷意,庭前几株老树的叶缘,已染上了淡黄。
隔壁坐忘居的婆子前来辞行,京城暑气已消,秋意渐起,裴家众人明日回城。
送走婆子,沈璎珞问沈愉,“姐姐,我们要回去吗?”
白天还好,早晚有些凉了。
沈愉身子弱,受不得凉。
“是该回去了。”沈愉说着,话音一转道:“栖梧庄离西山不远,既然要回去,不如顺道去看看。”
管家己打发人去看过,栖梧庄离京城三十多里,与西山别院只有十里,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到。
敬安长公主当初买下庄子,是因为有难得的温泉泉眼。
买下后,又特意翻修一番,是想当别院小憩之用。
装修风格虽然过分奢靡了些,但东西都上好的。
“我也想去看看。”沈昭笑着说。
那可是她的庄子,目前最大的产业,当然得亲自过目一番。
三人议定,吩咐管家收拾车马,丫头婆子收拾箱笼细软。
来时箱笼众多,许多大件家伙都留在别院,不用带走。
但只是箱笼细软,收拾起来也要花不少时间。
汀兰带着小丫头们收拾东西,沈昭一边看书,一边画图。
裴珩送来的孤本书籍,内容精深,许多精妙之处,都值得反复推敲,描摹下来。
“姑娘。”管家进到屋里,手里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匣。
沈昭从书卷中抬起头,“什么事?”
管家将木匣放在书案上,小心开启,随即将其转向沈昭。
沈昭只看了一眼,脱口而出:“这是……火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