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暴虐,虐杀奴婢,一年时间,虐杀奴仆二十余人,证据确凿。
一时间朝堂哗然,虽然皇子犯法不与庶民同罪,宫中杖毙奴婢也是常事。
但一个长公主之子,还是父不祥,一年杀了二十几个奴婢,实在是张狂的过份,根本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文臣们早就看敬安长公主不顺眼,不守妇德,公然养面首。
跟御史们一起骂,一个早朝,全是骂敬安长公主的。
敬安长公主并不辩解,带着宴空去了顺德找太后。
天气太热,太后带着皇后以及众妃嫔,去了顺德避暑山庄。
敬安长公主虽然不太聪明,但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依靠是什么。
只要晏空不谋反,在太后跟前哭一哭,没有过不去的。
只是这回,被御史抓到把柄,得常伴太后身侧,连带着晏空也得严加管束。
写在邸报上的消息,总是靠后,就在昨天,管家就来报信。
敬安长公主带着晏空匆匆离开西山别院,直接去了顺德。
走时还不忘把萧令曦一起带上。
敬安长公主担心自己忙中出错,被人抓住更多把柄,得把自己的“大脑”兼左膀右臂带上。
然后,裴珩的礼物就到了。
四个仆妇抬着,总共两箱。
宫中上用的云锦八匹,一套赤金嵌红宝的头面,并几支素雅的玉簪。
还有两个琉璃盒,装着时新的胭脂水粉。
所有物件都是精挑细选,既显用心,又不逾矩。
与东西一起来的,还有一封裴珩的亲笔信。
内容言简意赅,他倾慕沈昭,想娶之为妻,希望沈愉能成全。
同时信中点名,沈老太太去世,孙女有九个月的孝,沈昭还在孝中。
祖母的孝期必须得守完,不像刑氏的孝期,裴珩守不守都行。
考虑到孝期未过,现在就敲定婚期,孝期满了就成亲。
裴珩行事向来如此,沈昭喜欢他,沈愉也同意了,做事就要趁热打铁,把亲事敲定。
“你觉得怎么样?”沈愉问沈昭。
信中裴珩言明,是要妻娶。
沈愉对亲事并无意见,以沈昭的年龄,确实不好再拖。
沈昭捏着信,想了想道:“蓝玉此刻身在军营,最不能分心的时候,退亲之事,要等大军班师回朝后,当面提起。”
当初是她主动提起亲事,招惹了蓝玉。
现在要退亲,也该是她跟蓝玉言明,是她对不起他。
本就亏欠蓝玉,一直想着的是如何补偿他。
现在蓝玉人在前线,写信退亲,于情与理与良心,都说不过去。
沈愉听得点点头,“是该等蓝玉回来再说。”
大军班师回朝后,论功行赏时,她也可以通过段行野补偿蓝玉。
没有与沈昭的婚约,至少还有前途。
“这几日,我一直想到以前的事,总觉得对不起蓝玉。”沈昭说着。
“缘之一字,谁能说的清楚。”沈愉叹气,又道:“既有婚约在身,不好此时议亲事。如何回信,还是你自己写吧。”
“是。”沈昭应着,却不禁看向沈愉,心情忐忑,“姐姐对我和裴珩……”
沈愉虽然表态了,但她还是想听听沈愉的真实想法。
沈愉声音温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快:“这几年,每每生病时,我总想着要你要怎么办。”
大夫说她时日无多,她最放不下的就是沈昭。
当初会同意蓝玉与沈昭,也是想着自己早早去了,蓝玉总能护着沈昭。
现在沈昭对裴珩有意,裴珩也喜欢她。
这是个更好的归宿,虽然对不起蓝玉,她却不会反对。
“姐姐……”沈昭眼圈一红,俯身抱住沈愉。
沈愉轻抚着妹妹的背,眼中含泪,笑着说:“好了,好了,昭昭长大了,也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