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寒谷狼烟 四象初鸣2(2 / 2)

只见他脚下的冰面不断龟裂,身形却如不倒翁般摇晃着死死守住阵脚。

每一次成功化解,都让他气血翻腾,嘴角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脚下的太极图腾在极限压力下,光华反而更加内敛凝实。

只是狼王的实力终究太过强悍!

尽管四人配合默契,阵法精妙,但绝对的力量差距依然清晰可见。

“嗤啦!”

常曦为了替尤枫解围,闪避稍慢半分,肩头的衣衫被狼王爪风撕裂,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裳。

“噗!”

谢蟾试图以攻代守,硬撼狼王一爪,结果被震得再次倒飞,狠狠砸在冰壁上,喷出一口淤血,面色苍白。

赵灵素为维持水龙吟的干扰,神识消耗巨大,身形远不如初时灵动。

尤枫更是成了血人,双臂衣袖尽碎,虎口崩裂,每一次格挡都仿佛在与山岳对撞。

他们的真元,如同开闸泄洪般飞速消耗,阵法的光华开始明灭不定,四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动作也渐渐变得迟缓。

胜利的天平向雪狼王倾斜!

局势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

“不能这样耗下去!”

尤枫硬抗了狼王一记爪风,嘴角溢血,嘶声吼道。

“把真元传给我,以阵法的力量缠住它,为谢蟾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的眼神异常坚定,脚下的太极图腾光芒瞬间暴涨,仿佛到了承受的极限,却又顽强地支撑着。

“好!”

常曦与赵灵素毫不犹豫,立刻将自身真元通过阵法纽带,源源不断地灌注给尤枫。

尤枫怒吼一声,双臂肌肉贲张,太极图腾虚影瞬间凝实数倍,将他牢牢护住,硬生生扛住狼王接踵而至的狂暴扑击!

巨大的冲击力让尤枫浑身骨骼都在呻吟,但他双脚如同生根一般死死钉在原地,连半步也未退!

就在尤枫承受巨大压力、阵法之力共鸣达到顶点的这一刻!

位于西方白虎位的谢蟾,因受伤和之前的全力爆发,体内真气本就处于激荡不休的状态,此刻在阵法的共鸣和生死危机的双重刺激下,丹田内盈满欲溢的真元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一种对太阴刀罡更深层次的理解,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太阴并非只是死寂,更是生机的另一种形态。

刀罡不仅是锋芒,更是意志的延伸!

“嗡——!”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凝练、深邃、仿佛触摸到一丝法则边缘的强横气息,猛地从谢蟾体内爆发出来!

他周身的灰白色刀芒不再是附着体表,而是如同燃烧的冰冷火焰般升腾而起!

空气中的水汽与寒意被疯狂抽取,在他周围凝结成无数细密的冰晶旋绕!

开光境中期!

在这绝境之下,谢蟾竟然打破了壁垒,临阵突破!

几乎在同一时间,承担了绝大部分压力的尤枫,在极限的防御中,对太极拳“以柔克刚”、“借力打力”的精髓,也有了全新的领悟。

他感觉自己与脚下的大地山岳,产生了某种玄妙的联系,仿佛能汲取大地之力稳固自身。

只见原本已到极限的太极图腾,光华再一次迅速内敛,却变得更加厚重坚韧,仿佛完成了一次蜕变,防御能力暴涨!

“就是现在,谢蟾!”

常曦敏锐地捕捉到战机,厉声喝道!

“畜生,纳命来!” 谢蟾双目布满了血丝,发出一声撕裂长空的咆哮!

他将刚刚突破获得的全部真元,以及对太阴刀罡的全新感悟,毫无保留地倾注于这一击之中!

并指如刀,一道凝练如实质、长约丈许的灰黑色巨型刀罡,如同来自九幽深处的死亡宣告,瞬间撕裂浓郁的雾气,发出鬼哭神嚎般的尖啸。

随后,刀罡无视狼王那坚固的护体妖罡,以一种摧枯拉朽、无可阻挡的姿态,狠狠地斩在狼王相对脆弱的腰腹之处!

临阵突破至开光境中期,加上四象封魔阵法的加持,让他有了跟狼王一较高下的实力和底气。

“噗嗤——!”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利刃切入坚韧皮革与骨骼,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闷声响!

太阴刀罡所过之处,极寒瞬间将狼王的血肉内脏彻底冻结,而蕴含的星辰之力则将其磅礴生机彻底湮灭!

狼王前冲的庞大身躯猛地僵直在原地,它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与绝望!

一道清晰可见的灰线,从它腰腹迅速蔓延开来!

“咔嚓”一声脆响过后,这头称霸寒雾谷的狼王,竟被这凝聚了团队所有的希望,以及谢蟾突破后全力以赴的一刀,给生生斩成了两截!

狼王轰然倒地,鲜血尚未喷涌,便已被极致寒意冻结成冰!

狼王战死,剩余的妖狼顿时士气崩溃,发出惊恐的哀嚎,再也顾不上厮杀,纷纷夹着尾巴四散逃窜,迅速消失在浓雾之中。

再不逃,它们可能都要死!

山谷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四人粗重不堪的喘息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冰寒。

常曦、尤枫、赵灵素都带着震撼与喜悦的目光,望向持“刀”而立、周身散发着御法境威压的谢蟾。

尤枫虽然疲惫欲死,但眼神明亮,显然也在防御上有了巨大收获。

谢蟾看着狼王的尸体,又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全新力量,脸上露出了混合着疲惫、兴奋与一丝憨厚的笑容。

这一战,他们赢了!

他和尤枫都在绝境中获得了突破!

四人相互搀扶着站定,尽管人人带伤,灵力近乎枯竭,但一种历经生死考验后愈发牢固的信任与羁绊,以及在绝境中突破自我的强大信心,已深深植根于他们心中。

凛冽寒风吹在他们身上,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