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初一十五 刀罡砺魂(2 / 2)

下一刻!

光影重组,所有的痛楚瞬间消失!

姜润月完好无损地站在荒原的起点,对面那上百头狂魇同样恢复如初,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再次咆哮着冲来!

“除了太阴刀罡,不许用别的招式。”

神威元君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什么时候将这一百头低阶渊魔,杀得一干二净,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不然的话,哼哼……”

那未尽的威胁之言,比任何惩罚都更令人心悸。

姜润月闻言顿时咬紧牙关,握紧了手中的霜寂刀。

她没有抱怨,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时间去回味刚才死亡的痛苦。

这种经历对她而言,早已算不得什么,从最初开始接受元君大佬“特训”开始,她就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片幻境中,到底“死”过多少次了。

“杀!”

姜润月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再次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

这一次她更加谨慎,身法更加飘忽。

太阴刀罡在她手中,不再追求大开大合,而是变得更加凝练、刁钻!

她开始有意识地利用地形,尝试分割魇魔群,寻找那些擅长精神冲击的个体优先击杀!

“嗤!” 霜寂刀如毒蛇出洞,精准地点杀一头试图发出尖啸的魇魔。

“旋!”

姜润月身体急速旋转,刀罡划出一道圆环,逼退侧面扑来的三头魔物。

“冻!” 刀意瞬间爆发,极寒之气弥漫,短暂地迟滞了前方魔物的动作。

然而,深渊魔物的战斗本能与协作能力,远超她的想象。

仅仅支撑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便再次因为一个微小的失误,被魔物一拥而上吞没、撕碎!

“废物。”

冰冷的评价,再次响起。

复活,再战!

循环,开始了。

姜润月就像一只陷入蛛网的飞蛾,一次又一次地扑向火焰,一次又一次地被烧成灰烬。

每一次死亡都痛苦无比,仿佛灵魂都被 撕裂了一次。

但每一次复活后,她对太阴刀罡的运用,便会精进一分;对战斗时机的把握,便 会敏锐一分;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便会圆熟了一分。

她渐渐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甚至 忘记了自己身处幻境。

她的眼中只剩下那一道道需要斩灭的魔影,和手中这柄需要与之完全融合的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外界的一瞬,也许是幻境中的永恒。

当姜润月再次从死亡的黑暗中挣脱出来时,她没有立刻冲上去。

她选择站在原地,微微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飞速回放着之前无数次战斗、无数次死亡的细节。

“阴雷……不止是附着……它本身……就是刀罡的延伸……是意志的触角……”

“太阴……并非死寂……是极静之中的……暗流涌动……”

“它们……不是散兵游勇……是一个整体……破其一点……需撼其全局……”

一种明悟,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照亮了她的识海!

她再次睁眼时,眼神已然不同。

那是一种极度冷静、近乎漠然,却又蕴含着无比坚定意志的眼神。

“来吧。”她轻声自语,主动迎向了奔腾而来的魔潮。

这一次,她的刀变了!

不再追求绝对的锋利与速度,而是带着一种 奇异的“粘稠感”。

每一刀挥出,都仿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带着细微电弧的灰色轨迹。

这些轨迹并未立刻消散,而是短暂地 残留下来,影响着周围魔气的流动!

她不再与魔物硬碰硬,而是如同一个 高超的弈者,以刀为笔,以魔群为棋!

她的身影在魔潮中穿梭不定,每一次出刀都精准地点向,魔物阵型运转的关键节点!

或是打断它们的合击,或是引动它们 自相冲撞!

太阴刀罡那阴寒侵蚀的特性,这一刻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凡是被刀罡擦过的魔物,动作都会明显迟滞,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阴五雷的力量如同一股无形的丝线,悄然渗透、破坏着它们之间的魔力链接!

杀戮的效率并未立刻提升,但姜润月 所承受的压力却大大减轻!

她仿佛找到了一种独特的节奏,一种 与这片战场、与这些魔物共舞的节奏!

王座上,神威元君原本慵懒的姿态,不知何时已经坐正。

她看着下方那道逐渐掌控战局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赞许之色。

不过,这抹赞许很快就被更深的 “算计”所取代,其嘴角那抹笑意,也越发高深莫测。

时间一点点流逝。

荒原上,魇魔的数量开始稳定地减少。

八十头、五十头、三十头……

当最后一只魇魔,在一道诡谲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灰色刀弧下,哀嚎着化为冰屑崩散时。

整个战场骤然安静了下来。

姜润月持刀而立,微微喘息。

她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透,握刀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眼神却明亮得如同寒夜里的星辰。

一种难以言喻的通透与掌控感,悄然流淌在她的心间。

她对太阴刀罡的理解,已然迈上了一个 全新的台阶!

“马马虎虎,总算不是完全的废物点心了。”

神威元君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带着毒舌属性,但语气中那丝满意,却是难以完全掩饰。

“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话音落下,整个深渊战场幻境,如同 潮水般退去。

姜润月意识一沉,醒来时洞外天色隐隐发白,那是白雪的光芒。

她缓缓坐起身,感受着体内并无损耗、反而因为精神层面的极致锤炼,而更加凝练的灵力,以及脑海中那无比清晰的太阴刀罡运用心得。

沉默片刻后,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自语:“不够……远远不够……”

但这一次,她的语气中除了紧迫感,更多了一份笃定与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