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径…如同往滚油里泼冰水,轻则引发符箓能量暴走,重则…直接导致符箓崩解,塔毁魔出、玉石俱焚!”
姜润月:“!!!”
【合着长辈进去是拆塔?!】
“唯有你们这些修为尚浅、道心初成、阳罡未盛(相对而言)、却又身负纯正玄门根基的年轻弟子…”
张羽渺顿了顿,看着姜润月,意味深长:“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毛刷’…既能深入符箓淤积的‘角落’(塔层),清理‘油泥’(怨垢),又不至于自身气场过强,打破符箓内部的能量平衡(阴阳)。”
姜润月嘴角抽搐:【探针?毛刷?合着我们就是…精密仪器专用清洁套装?还是…一次性耗材?】
她想起塔里那些凶险,忍不住又问:“那…第七层的妖魔都那么恐怖了,第八层、第九层关的…岂不是…?”
张羽渺神色凝重:“第八层‘心渊’,关押的已非实体妖魔,而是由无尽怨念、执念、心魔汇聚而成的‘精神寄生体’,无形无质、直指道心!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引动心魔,万劫不复!”
“至于第九层‘劫渊’…”
“更是只容三丈之地,空间扭曲、重力失衡!里面关押的…都是些法象境的妖魔邪祟!去年清剿血神教和长生教妖人,活捉的两尊法象强者就被关在第九层!”
“嘶,第九层这么恐怖吗?”
姜润月人都傻了,还好当初…嗯…第八层都没进去,第九层就更不用说了。
张羽渺道:“除了两尊邪教强者,里面还有关押着几尊大妖老魔,每一头实力都足以崩山裂海,若非被三洞神符压制在方寸之地,又以最狂暴的雷炁日夜消磨…只怕早已破封而出!”
姜润月听得头皮发麻!
【精神污染源?人形核弹(大妖版)?这清塔KpI…简直是地狱难度!难怪要实习生上!老员工怕被pUA到精神崩溃(心渊)或者被核辐射(劫渊)!】
随后,老道又跟她讲了一些关于九渊镇魔塔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前辈,您知道真正的昆仑灵境…是怎么没的?我听说是…遭了劫难?”
张羽渺啃梨的动作一顿。
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深沉的痛楚和…冰冷的愤怒。
他沉默了几息,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历史的苍凉:
“昆仑灵境…毁于前朝末年。”
“那时正值天地大劫,三灾九难接踵而至!天崩地裂、洪水滔天,妖孽横行、瘟魔肆虐…整个修行界自顾不暇!”
“所有大能修士,皆在全力应对天灾,镇压地脉,消弭灾祸…哪还有余力顾及凡俗王朝更迭?”
他叹了口气,带着无尽的遗憾:“便是此时…西方那群妖族后裔(金发碧眼·非人),勾结霓虹列岛(倭国)那群沐猴而冠的半妖杂种(东瀛阴阳师)趁虚而入!”
“不仅铁蹄践踏我华夏山河,更…以邪法秘术,斩断我神州多处龙脉!”
“其中…便有那昆仑祖脉!”
张羽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恨意:“龙脉乃地气之根、灵气之源,昆仑祖脉一断,依附其上的昆仑灵境…如同被抽掉了根基的大树!”
“彼时灵境内修士,本就因应对三灾九难而心力交瘁,修为耗损极其严重!突遭龙脉反噬…那积压了千万年的地脉戾气、以及天劫残留的毁灭意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反噬!”
“灵境之内…灵气逆乱、法则崩坏、心魔丛生!”
“无数修士…道心失守、修为反噬!或走火入魔、或戾气攻心、或互相残杀、或…化身为魔!”
“短短数日,曾经的仙家圣地…沦为人间魔域,昆仑灵境就此成了废墟!”
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痛楚:“万仙陨落、道统断绝!唯有两人因在外执行镇守任务,侥幸逃过一劫…”
“一人,便是如今镇国司的擎天玉柱…监天司长·陈玄策!”
“另一人…则是他的授业恩师…上一代监天司长!”
“陈司长的恩师…目睹昆仑惨状,悲愤欲绝,他耗尽毕生修为,引动残存的地脉余气,辅以无上神通…于昆仑废墟之外,强行开辟了一方新的小天地…便是如今的昆仑灵境(新)!”
张羽渺的声音低沉下去:“然而新灵境终究是空中楼阁、无根之萍,其规模、其灵气浓度、其大道法则的完整性,较之真正的昆仑灵境,有着云泥之别!”
“陈司长与其师,如同守墓人一般,守着那残破的新灵境,守着华夏修行界最后的火种…直至今日。”
小院内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姜润月听得心神剧震!
她虽从资料库里知道昆仑灵境毁了,却不知其中竟有如此惨烈、如此悲壮的隐情!
西方妖族后裔(列强)!
东瀛半妖后裔(鬼子)!
斩龙脉!毁灵境!断道统!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凉,在她胸中激荡,连带着丹田雷元都微微躁动!
玉佩里,帝姬赵灵素的意念传来剧烈的波动,带着难以置信的悲愤:“竟…竟是如此?斩龙脉、毁道庭、灭道统!此仇…不共戴天!”
张羽渺看着姜润月眼中翻腾的情绪(愤怒、悲凉、还有一丝…社畜被拖欠工资般的憋屈?),轻轻叹了口气。
“往事已矣。”
他声音恢复了平静(深不可测的那种):“告诉你这些,非是让你徒增愤懑,而是让你明白…”
他目光如电,直视姜润月:“镇魔塔…乃至整个华夏修行界如今守护的一切…其根基,都建立在昔日的废墟和血泪之上!”
“每十八年一次的清塔,清的是塔内积垢,亦是我辈修士心中之垢,惕厉之心、守护之念!”
“年轻弟子入塔,是历练、是责任,更是一种传承!”
他顿了顿,看着姜润月那张年轻(且因愤怒憋屈而微微涨红)的脸,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
“小友,你身负元君因果(九天兵枢神威元君),未来这镇魔塔乃至更多重担,怕是要落在你肩上了。”
姜润月:“……”
【等等…大佬!您这饼…画得太大了吧?这塔可是你们龙虎山的啊?】
【我就是一临时工,来清个塔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未来还要扛更多?工资涨不涨啊?五险一金(仙版)交不交啊?】
她看着张羽渺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感觉压力山大(负债+1万亿的那种)!
张羽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社畜の哀嚎),忽然咧嘴一笑(顽童再现),从墙头跳了下来(落地无声),拍了拍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梨不错。”
他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下回…带点你们特调处的零食来,那玩意儿…够劲!”
说完,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淡淡的声音在院中回荡:
“小友…好生休养,塔…还得清,路…慢慢走,时间…还长着呢!”
姜润月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啃了一半的朱果(忘了吃),看着空荡荡的墙头……
【大佬,您这心灵鸡汤兑水了吧?】
她悲愤地咬了一大口。
【清塔?扛重担?这班…真是越上越没盼头了!】
她默默掏出终端,给陆雪琪发消息:
“师姐…工伤假…能续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