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突然在黑暗中亮起,震动的嗡鸣打破了会议室里令人窒息的死寂。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张树森”三个字。
“张局!”我立刻接通,声音因紧绷而显得有些沙哑。严孝国也猛地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盯在我脸上。
“情况确认了。”张树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刚才更加凝重,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第九局最高指令:现场立即封锁,等级‘龙渊’。你们所有人,包括严孝国同志,就地转为最高保密序列。在第九局特派小组抵达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基地,不得以任何形式对外通讯,包括内部常规线路。重复一遍,任何人不得离开,不得通讯!”
我的心猛地一沉。“龙渊”级封锁,这是传说中应对可能引发国家级灾难事件的最高指令。严孝国显然也听到了,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几步抢到桌边,一把按下了内部通讯的紧急静默按钮,整个基地的对外联络瞬间被物理切断。他对着我无声地点点头,表示已经执行。
“明白,张局!现场已物理封锁,通讯静默启动。”我快速回应,手心渗出了冷汗,“特派小组预计何时抵达?”
“已经在路上,搭乘高速专机,预计三小时内到达你处。”张树森语速极快,“听着,在小组到达前,你们有几件事必须立刻完成:第一,你亲自带人,用最高规格的隔离箱,将暗室内外所有竹简、晶石,尤其是你稳定空间时动过的那几枚,全部封装。操作全程录像,但录像带必须由你贴身保管,不得查看。第二,石室内外所有物品的位置、状态,包括灰尘痕迹,用非联网设备拍摄全景照片固定证据。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那个暗门后的空间,从现在起,严禁任何人,包括你自己,再次进入或探查。等待特派小组携带专用设备处理。明白吗?”
“明白!”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烙铁烫在心上。严禁探查暗门之后?那里面的未知,此刻比任何明处的威胁都更让人心悸。
“张局,”我忍不住追问,声音有些发颤,“训练场那个石室……和这里到底……”
“那不是你现在该问的!”张树森厉声打断,随即语气又缓了缓,透出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忧虑,“我只能告诉你,你发现的这个,可能不是复制品……而是更早的源头。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牵扯的也远不止邪修那么简单。保持警惕,执行命令,等待支援。记住,从现在起,你们接触的,是国家核心机密中的核心。严孝国会配合你,基地内部安保由他全权负责,外部警戒第九局已接管。就这样!”
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忙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我和严孝国对视着,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震惊和前所未有的压力。源头?不止邪修?核心中的核心?
“你都听到了?”我的声音干涩。
严孝国重重地点了下头,脸上再无半分之前的急切,只剩下军人面对最高指令时的绝对服从和冷硬。“‘龙渊’封锁,明白了。我立刻部署基地内部戒严,所有人员归位,实行战时管制。你要的东西,我亲自带人去准备最高规格的隔离箱和录像设备。”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暗门之后……真的那么危险?”
我看向会议室紧闭的门,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隐藏在山腹中的石室和它背后更深的黑暗。“张局用了‘严禁’和‘源头’。”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恐怕比我们任何人能想象的,都要危险。执行命令吧,严队。时间不多了。”
严孝国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向门口,用内部加密频道开始下达一连串不容置疑的指令。基地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瞬间从待命状态切换到了无声的最高警戒模式。而我则独自留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刚才通话中那令人窒息的“源头”二字,在脑中反复回响。三小时,如同三个世纪般漫长。特派小组带来的,究竟是解决问题的钥匙,还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契机?那些被封存的竹简和晶石里,又到底尘封着怎样足以让国家启动“龙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