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把石坤叫道房间。和他说了石室的事。他听后皱起眉头道:“你准备怎么办?”我道:“什么也不做。静待事情的发展。”
石坤道:“要不我们回新省吧!那里毕竟是我们的地盘。”我摇了摇头道:“不,这件事背后的人实力不容小觑。如果技不如人,躲到哪都不安全。”
我道:“这件事是我招惹的,你先回新省。我一个人也方便脱身。”石坤道:“你一个人待在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啊!”我道:“我修为也不低,就算打不过,我也能脱身。你回到新省,告诉张慕白和王维,让他们小心。”
送走了石坤,我心道:以前我们小打小闹不会引人注意,可是现在我们的产业做的大了,树大招风的道理谁都懂。
怎样才能让那些人投鼠忌器呢!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油灯投下摇晃的光晕,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寂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石坤应该已经走远了,这样也好,少一个人牵扯进来。我盘膝坐在蒲团上,试图入定,可思绪纷乱如麻。石室里那些恢复原样的枯骨、莫名出现的宝物、暗中窥伺的眼睛……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而我,正无知无觉地撞了进去。
白天训练场上的喧嚣犹在耳边,那些新学员结业时的兴奋与感激,此刻却像针一样扎在心上。他们修为精进,可这份精进背后,是否也潜藏着与我类似的“机缘”?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专注于调息。晶石所剩无几,灵力被一丝丝抽离,融入经脉,过程缓慢而刻意,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次日清晨,训练场依旧人声鼎沸。结业的学员已经离开,新一批稚嫩的面孔带着憧憬和紧张涌入。
我站在高台上,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场边的树林、远处的山峦,任何一丝不自然的灵力波动或光影变化都逃不过我的感知。指导动作时,我的声音平稳有力,讲解着基础术法的要诀,精神却像绷紧的弓弦。
角落里,一个负责打扫杂役的老头佝偻着背,慢吞吞地清理着昨日庆典留下的狼藉,动作迟缓得近乎凝滞,浑浊的眼睛偶尔抬起,扫过场中修士的身影,又迅速低下。
我心中微动,这老头的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却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仿佛刻意融入背景的尘埃。
傍晚回到房间,角落那个装着石室“赃物”的高级储物袋静静躺着。我刻意不去看它,仿佛它只是块普通的石头。
但就在我脱下外袍的瞬间,那袋子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幅度微乎其微,如同熟睡之人无意识的呓语,一股极其隐晦的阴冷气息从中渗出,转瞬即逝。我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像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整理衣物,心却沉了下去。果然,它们并非死物,更像某种标记,或者……饵钩上闪烁的磷光。
夜里,窗外风声渐紧,吹得窗棂呜呜作响。我闭目打坐,神识却高度凝聚,如同无形的触须,谨慎地探查着房间内外每一寸空间。这份平静之下,是更深的警觉。既然对方布下了网,耐心等待猎物挣扎,那我便继续扮演这无知无觉、甚至有些贪婪的“幸运儿”。
只是,被动等待从来不是我的风格。晶石即将耗尽,这表面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下一个“意外”,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降临?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每一步都踏在深渊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