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处,大片深色的岩壁裸露着,坚毅而沉默,如同历经沧桑的古老铠甲。山巅则完全被冰雪覆盖,纯净的白与深邃的蓝交织,构成一幅令人屏息的壮丽画卷。无数条冰川如同凝固的瀑布,从山巅倾泻而下,又在某个高度戛然而止,留下岁月的刻痕。山脚下,无数五彩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汇聚成一片信仰的海洋,将虔诚的低语一遍遍传递向苍穹。
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渺小感瞬间攫住了我。在这样亘古存在的庞然大物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我将车停在路旁一处稍宽的平台,熄了火。引擎的余温迅速被山风带走,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掠过经幡的呜咽,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名鸟类的清啼。
推开车门,双脚踩在坚实粗粝的地面上。我闭上眼,深深吸气。那冰冷纯净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冰雪、岩石和风的气息,仿佛洗涤着灵魂深处每一寸角落。连日来的奔波、同伴离去的怅惘,在这一刻被这浩渺的天地之气涤荡一空。体内那股初生的、微弱却坚韧的气感,似乎也被这环境所引动,自然而然地流转起来,并非刻意运功,更像是溪流汇入大海,呼吸融入山风。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通透感油然而生。
“路本身就是目的地。” 脑海中再次浮现这句话。胖子他们带着收获踏上了归途,那是他们的路。而我,此刻站在神山的注视下,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次呼吸,都是我的路。没有惊天动地的奇遇,只有这山,这风,这亘古的寂静,以及一个在平凡中摸索前行的灵魂。
重新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细微的声响,朝着那片巨大的、沉默的白色金字塔,继续驶去。
突然一种明悟出现在我心里,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现。这正是我苦苦追寻而不得的东西,突破的契机来了。
看附近没人,把车收进储物戒指,运转灵力在这高原上飞奔,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山顶上,这里离人活动的痕迹很远了。就在这里吧!
我需要的丹药,晶石。放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调动体内的全部灵力,按照修习的功法不停的运转。不停的冲击着那层困扰我好几年桎梏。
也许那壁垒不是在阻挠我,而是在保护我。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珍惜。在我经历了人世间的人情世故,贫穷富贵,悲欢离合,才摸到这突破的机缘。一切都刚刚好,一切都正好,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地方,在神山和圣湖之间。我终于触摸到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境界。
此刻我心里没有激动,豪迈,放纵不羁。有的只是淡然,有的只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淡然。
抬头看天,看着那渐渐汇集的乌云,此刻我笑了。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让我看到了,突破元婴的雷劫。
与此同时,在淇县的一个农家小院里,胡奎和姬东歌猛然起身,看向了神山的方向。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胡奎道:“他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姬东歌缓缓的点头,“你说他能成功吗?”
姬东歌没有回答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你很关心他嘛!”看胡奎不说话,他继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一切都看天意了。”两个人慢慢的坐下,不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