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小心翼翼捏起玉简,手指头有点抖,在衣角蹭了蹭才敢往脑门上贴,嘴里还嘟囔:“乖乖,这玩意儿比最新款手机还金贵……”话音没落,他整个人猛地一激灵,像是被电打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直挺挺靠在椅背上不动了。
旁边的二狗看得真切,咽了口唾沫,也学着样子把玉简按上眉心。他眉头先是一紧,接着又慢慢松开,眼珠在紧闭的眼皮下飞快地转动,呼吸都急促起来,额角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老虎没急着贴玉简,他那双握惯了方向盘的大手,此刻正捧着那枚温润的玉片翻来覆去地看,指腹摩挲着上面隐约的流光,眼神复杂得很。他看看旁边两个已经“入定”的兄弟,又看看我,嗓门压得极低,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沙哑:“兄弟,这……这就成了?圣湖的水……真有这么大能耐?那我们仨这算不算……”他顿了顿,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词,“算不算走了狗屎运?”
我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能清晰感觉到车厢里弥漫开一种奇异的氛围。胖子粗重的呼吸、二狗细微的汗味里,似乎都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弱的“清气”,虽然稀薄得像清晨的薄雾,但确实和他们之前凡胎肉体散发出的浑浊气息截然不同。这变化印证了我的感知——圣湖赋予他们的机缘,确实打下了根基。
“是不是狗屎运,得看你们自己。”我目光扫过他们三个,胖子还僵着,二狗眉头锁紧,老虎则紧盯着我。“圣湖的水只是帮你们推开了一扇门,门后头的路,又长又陡,全看你们自己怎么走。这《引气诀》只是引路的火把,能走多远,能不能在道上站稳,得靠你们日夜不歇的苦功。”
我顿了顿,视线落在老虎依旧紧握玉简的手上:“尤其是你,虎哥。开车的时候,心神更要稳得住。往后这方向盘上,担着的可不止是路况了。”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修真者驾驭的不仅是车,更是自身骤然提升的力量和感知,稍有不慎,后果难料。
老虎手一颤,那枚玉简差点滑落,被他手忙脚乱地捞住。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翻腾的情绪都压下去,眼神里那点刚冒头的激动和迷茫被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取代了。他重重地点了下头,没再多问,只是小心翼翼地把那枚仿佛重逾千斤的玉简,贴身揣进了工装内袋里,还下意识地按了按。他发动了车子,引擎的低吼在沉默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看着他们激动万分的表情,想到了我第一次引气入体,第一次踏上这条路的欣喜与不安。那是我的来时路,一路走来我顺风顺水,一路上有太多的人帮助我,张树森,石坤,吴慎言,李东阳,陆文柄,胡奎,第九局甚至是万平。他们或多或少的在我修行的路上给我帮助。
如今我站在巨人的肩上,仰望星空,俯视大地,俯瞰这修真界的芸芸众生,恍如隔世。如今我也能指导别人修行,这是一个轮回,也是一种传承。
人的一生中重要的时刻不多,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修行路上的小插曲,对于他们三个来说,这也许是他们最重要的时刻。此刻将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他们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此刻我释然了,于是不厌其烦的给他们讲述了修行要注意的事项,同时给他们我刚进入修真界时,学习的火球术,掌心雷,土盾术。至于他们能修炼到什么境界,那是他们的造化,也是他们的命运。我不愿过多置喙了。
人都有自己的命,逆天改命的事我不愿做,顺水推舟人情的事兴趣很大。也愿意帮助他们。
这也许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全部意义。也许他们不知道此刻对于他们的重要性。可我知道。也尽可能的帮他们少走弯路,愿他们平安喜乐,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