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离开中州(2 / 2)

越想越觉得可行。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月光洒在院子里,映出一片银白。或许该先准备些必需品,比如易容的道具或备用资金。明天就去处理这些,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这盘棋,我得跳出局外才能赢。

这盘棋,我得跳出局外才能赢。心里盘算着细节:易容道具得用上那套老旧的假发和胡须,再换身不起眼的工装服,免得被眼线盯上。备用资金倒是不缺,保险柜里还有几叠现金,足够撑过一阵子。明天一早先去银行取些零钱,再买张去西边的长途车票——那地方山高林密,信号全无,正是藏身的好去处。

夜色渐深,虫鸣声越发清晰,像是在催促我行动。我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翻出那本泛黄的日记本。里面夹着张树森的名片,背面潦草地写着他私人的加密号码。“领导啊,你可别坑我,”我喃喃自语,指尖摩挲着名片边缘。要是真出了岔子,这或许是我唯一的退路。但转念一想,他既然敢提这主意,八成在总局里布了暗桩,随时能接应。

别墅里空荡荡的,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不安——万平赠刀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浮现在脑海,仿佛早算准了我会走这一步。哼,管他什么东方教还是图书馆的鬼祟,等我消失后,看谁先坐不住。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背包,手机电池抠掉,SI卡掰成两半丢进马桶冲走。一切就绪,只等破晓。

躺回沙发时,眼皮沉得厉害,却睡不着。思绪飘到张树森那句诗上,“不识庐山真面目”,真是讽刺。我在这总局的泥潭里扑腾太久,反倒被自己的影子绊住了脚。明天一走,这盘死棋说不定真能活过来——至少,能逼出几条藏着的毒蛇。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来了,而我得趁这城市还没苏醒,悄然遁入晨雾中。

离开中州后,我易容坐上了去西川的高铁。车厢内光影流转,窗外的城市轮廓急速后退,最终被连绵的田野和远山取代。我靠坐在靠窗的位置,脸上覆盖着那层粗糙的人造皮肤,假发和胡须的触感有些痒。邻座是个抱着孩子打盹的妇人,对面是两个戴着安全帽、满身灰土的工人,小声讨论着工钱。很好,都是普通人,身上没有一丝灵气的波动,这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点。

高铁平稳地运行着,只有轻微的嗡鸣和轨道摩擦声。我闭上眼,看似假寐,神识却如同无形的蛛网,谨慎地向四周蔓延。没有异常。第九局的追踪手段我清楚,现代科技结合古老符咒,但像这样混在普通人中间,切断所有电子联系,再辅以敛息术和最低限度的灵力波动,就是最好的伪装。张树森说的对,跳出这个局,才能看清全貌。只是,这“跳出”的代价和风险,此刻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

东方教…万平…图书馆…那把来历不明的刀…还有总局里那些看不透深浅的老家伙们。线索像乱麻,但张树森点破了关键——我是那个线头。只要我还在这漩涡中心,一切都会围绕着我发生。现在,线头自己飘走了,那些拉扯的力量,会不会因为失去目标而相互碰撞?或者,因为我的消失,某些蛰伏的阴影会迫不及待地浮出水面?

“呜——”

汽笛长鸣,列车驶入一段长长的隧道,车厢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惨白的光。就在这绝对的黑暗降临的刹那,一种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窥视感,如同冰冷的针尖,轻轻刺了我后背一下!非常快,一闪即逝,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错觉。

我猛地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适应着光线。隧道里沉闷的轰鸣声掩盖了一切。是谁?列车上混入了追踪者?还是某种远程的探查秘法?心跳微微加速,但身体依旧保持着松弛的姿态,呼吸均匀,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不能慌,更不能有任何灵力波动。这窥探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许只是路过的高阶修士无意间的扫视?或者…是某个势力布下的、覆盖特定区域的感应网?

隧道尽头的光亮逐渐扩大,车厢重新被日光充满。我状似无意地活动了一下脖子,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过整个车厢。打盹的妇人还在睡,工人在玩手机,其他乘客或看窗外,或闭目养神,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异样。刚才那感觉,真实得刺骨,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心微微沁出点汗。计划才刚开始,就遇到了变数。这盘棋,果然没那么容易跳出。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不管是不是错觉,警惕性必须提到最高。西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