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猛地闭上眼，肩膀微微颤抖，仿佛被这话刺穿了心脏。我俯视着她，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接着说。
她抽噎着，断断续续道：二叔...他勾结了外头的人，想借机嫁祸给大房。那年轻人只是棋子...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有人惊恐后退，有人咬牙切齿。王华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够了...我们认输。他蹒跚着走向我，眼神空洞，随你怎么处置，只求...放过无辜的人。
我凝视着他，心底掠过一丝复杂。这场赌局，终究是满盘皆输。挥手示意手下：把二房的人全带下去，一个不漏。黑衣手下鱼贯而入，拖拽声和哭喊声瞬间撕裂了死寂。
我转身走向窗边，夜色如墨，远处城市的灯火闪烁不定。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夜色如墨，窗玻璃映着我毫无波澜的脸。远处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像垂死野兽最后的喘息。那点所谓的“闪烁不定”，不过是风暴来临前虚假的平静。我甚至能嗅到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恐惧汗味，混杂着二房那些人被拖走时留下的绝望气息。
“头儿。”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易小星。他脚步无声，像一道移动的阴影。
我没回头，只从玻璃的倒影里看着他走近。“说。”
“刚截获一条紧急通讯，”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罕见的紧绷，“不是王家内部，是外部加密频道。源头指向‘那边’。他们…在催结果。原定计划是第九局的人质一死，立刻引爆栽赃大房的证据，现在计划被打乱，通讯里用了‘清除’这个词，对象…包括所有知情者。”
“清除？”我咀嚼着这个词，冰冷的触感顺着脊椎蔓延。这不再仅仅是王家的内斗了。二房那位“二叔”勾结的“外头的人”，胃口比想象中大得多，手段也更狠辣。他们要的不是王家的权，是要借这把刀，彻底搅浑水，甚至让第九局都陷入泥潭。
“另外，”易小星顿了顿，声音更沉，“技术组在追踪那年轻人通讯记录时，发现了一条指向城郊废弃化工厂的加密路径，时间就在一小时前。信号源很微弱，但还在持续发送。”
化工厂…那里足够偏僻，足够混乱，也足够危险。藏人？还是藏了别的？
角落里，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气。是王华。他显然听到了“清除”和“化工厂”，空洞的眼神瞬间被巨大的惊骇攫住，整个人猛地靠向冰冷的墙壁，仿佛那能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化…化工厂？他们…他们还在那里留了东西？”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之前强撑的家主尊严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王华惨白的脸上。审讯室里的灯光在他额角投下深重的阴影，那疲惫的皱纹里，此刻填满了濒临崩溃的绝望。
“看来，”我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沉寂的空气，“你们赌的，远不止王家这点家业。连命，都只是别人棋盘上随时可以抹掉的棋子。” 我踱步到他面前，靴跟在地板上敲出规律而压迫的节奏，每一下都像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王华，现在，告诉我，你们究竟把什么，留在了那个化工厂？”
王华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神涣散地在我和阿森之间来回游移，冷汗瞬间浸透了他鬓角的灰发。巨大的恐惧和家族秘密带来的重压，几乎将他碾碎。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