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幅画还在承接着他的目光,也没有人会再亲切地拥抱他的感情了。
“我想成为像爷爷那样的绘画家,这幅画他经常会表扬说画得真好。”男生手心攥紧那幅画,转身坐在了楼梯台阶上。
空海和唯世安静地倾听着,没有打断他。
“但是,当唯一支持我梦想的爷爷去世后,爸妈开始因为我的课业学习和绘画梦想频繁吵架,最后……分居搬离了这个家。”
男生触摸着颜料盒的提手,光滑的感觉仍是记忆里十分熟悉的:“看到这又让我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来,但那是爷爷留给我的染料一直舍不得丢弃,所以想回来收回这些东西。”
“还在这里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高兴,那时候感觉梦想一定能实现。”
男生哽咽着嗤笑:“但是现在画画什么的已经……”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奇迹站在唯世肩头,一脸严肃。
大地靠近空海:“感觉要有什么不妙的事发生了。”
玻璃碎裂声突然乍响,打破了一楼大厅的凝滞空气。
呼啸寒风从破了洞的窗户那里争先恐后钻入房间,似乎预示着事情将向着极坏的方向一去不回。
“守护蛋!”空海抬头惊呼,
“不需要,全都不需要……”男生站起身,无意踢翻了盒子,一管管五彩缤纷的颜料像是渐行渐远的梦想咕噜噜滚下楼梯。
这次,他没有再弯腰去捡。
时隔半年,再次重聚于主人身边的守护蛋慢慢被黑色无言覆盖,刻上了叉。
男生面无表情地撕碎了手心攥皱的那幅狼狈不堪的画,捂着心口倒下。
“大事不妙!”空海和唯世同时后退一步,紧盯坏蛋的动向。
亚梦、抚子和弥耶匆匆闻声赶到,扶住栏杆站在二楼的窄小平台往下看。
她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库塔刚刚怅然而忧伤的叹息——
“我诞生于翔太的绘画梦想之中,但是现在,我的存在还没来得及被翔太君发现,就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