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天踏着虚空前行,黑色披风在呼啸的罡风中猎猎作响,衣摆翻飞间,竟将周遭的气流都搅得紊乱。他周身萦绕的土黄色罡气厚重如岩,每一次流转,都能将身旁飘过的云层碾成细碎的雾沫,散在虚空中渐渐消散。
他斜眼瞥了眼身侧并肩而行的炎浩与石镇,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冷笑,声音裹着罡气,清晰传到两人耳中:“有趣,路绝云那杂碎竟真以为凭几句空话,就能让我们三个当他的枪使?”
炎浩周身腾起暗红火焰,那火焰不似寻常烈火般张扬,却带着灼人的高温,将迎面而来的凛冽寒风都烧成了滚烫的气浪。他闻言冷哼一声,指尖随意弹出一缕火苗,那火苗落在虚空中,竟瞬间灼出一道细微的焦痕,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焦糊味:“哼,还说事成之后分我们拳天尊的三门神通,再给一枚渡劫丹,当我是三岁孩童那般好骗不成?”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那老魔头的话若能信,母猪都能上树,指不定等我们帮他解决了欧阳凌岳,他转头就会把我们也灭口。”
石镇瓮声瓮气地接话,他身材魁梧如铁塔,每一步踏在虚空上,都能让周围的空间微微震颤,仿佛连天地都承不住他的重量:“依我看,根本没必要去断尘崖跟欧阳凌岳死磕。我们三人联手,直接闯裂穹殿主殿,反手把路绝云那老东西灭了,他藏的宝贝可不比景云那小子少,到时候渡劫丹、神通秘籍,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他说着,拳头不自觉地捏紧,指节发出“咯咯”的脆响,眼中满是对宝物的渴望。
罡天抬手止住两人的话头,土黄色罡气在他掌心凝聚,渐渐凝成一颗通体粗糙的石珠,石珠表面还萦绕着细微的气流:“急什么。”他望着远方天际处隐约可见的断尘崖轮廓,那崖壁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路绝云想吞噬景云的道基,夺取他身上的机缘,这心思倒是跟我们不谋而合。但你别忘了,景云那小子背后有欧阳凌岳护着,以欧阳凌岳半步渡劫的实力,路绝云未必能得手,说不定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的意思是……”炎浩挑了挑眉,暗红火焰微微收敛,显然对罡天的话来了兴趣,等着他后续的计划。
“坐山观虎斗。”罡天捏碎掌心的石珠,石屑在罡气中消散无踪,“我们先去断尘崖,但不与欧阳凌岳正面冲突,就站在一旁看着。等路绝云对景云动手时,欧阳凌岳必然会暴怒,两人斗得两败俱伤,届时我们再从暗处杀出,先取了路绝云的狗命。”他顿了顿,补充道,“路绝云修炼多年,身上定有不少好东西,先除了他,既能断了一个威胁,还能捞一笔好处,何乐而不为?”
石镇咧嘴一笑,脸上的横肉都挤在了一起,拳头捏得更紧了:“好主意!他那枚渡劫期的金丹,正好能助我们突破当前的瓶颈,省得我们卡在半步渡劫多年,始终无法再进一步。至于景云那小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解决了路绝云,再收拾他也不迟。”
“若欧阳凌岳跟路绝云斗得两败俱伤,那小子的四象之力,自然也落不到别人手里。”罡天的笑容带着几分狠厉,土黄色罡气在他身后凝聚,渐渐化作一柄古朴的石剑,石剑挥动间,竟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细微的裂痕,“让欧阳凌岳去跟路绝云狗咬狗,我们坐收现成的便宜,这才叫真正的有趣。”
炎浩眼中火焰暴涨,显然已被这计划说动:“好主意!魔头的承诺本就信不得,不如自己动手抢个痛快,省得看他那虚伪的嘴脸!”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加速冲向断尘崖,周身散发出的半步渡劫威压撕裂云层,却没注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一道细微的金色流光悄然缀上,那是欧阳凌岳派来的斥候,正将这一切传回裂穹殿。
罡天望着虚空中断尘崖的方向,土黄色罡气在指尖流转,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有趣,欧阳凌岳倒是比想象中聪明。”他感知到那道悄然退去的斥候气息,显然对方已洞悉他们的算计。
石镇一拳砸在身旁的云团上,震得云雾翻涌:“既然他也想除路绝云,那不如顺水推舟。合作就合作,先把那老魔头的金丹抢过来再说。”
炎浩周身火焰收敛了几分,暗红光芒中透着算计:“不错,联手击杀路绝云,省得他在中间搅局。”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苍生界所在的方位,“至于景云身上的三门神通……”
“少不了你们的份。”罡天冷笑一声,土黄色罡气化作一道石剑,在虚空划出裂痕,“先解决路绝云这心腹大患,等欧阳凌岳元气大伤,再回头取那小子的神通,易如反掌。”
石镇咧嘴大笑,拳头上青筋暴起:“就这么办!先联手,后翻脸,左右都是我们得好处!”
三人再次加速,周身半步渡劫的威压不再掩饰,如三道流光射向断尘崖。一场本是针对景云的围杀,正悄然演变成更复杂的乱局。
与此同时,裂穹殿深处的传送阵突然亮起幽蓝光芒,阵基上镌刻的符文如活过来一般,在地面上流转如河,泛着淡淡的光晕,他转身看向身后的灭天、震天、雷天三人,眼神凝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你们三个,留守主殿,务必守住裂穹殿的根基,不要让任何人趁机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