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凡人虽对天降的战舰充满好奇,却没有惊慌失措,只是远远地站着观望,偶尔交头接耳议论几句;几个背着药篓的低阶修士匆匆走过,气息微弱得很,最高的也不过结丹初期,看到战舰时只是愣了愣,便又加快脚步赶路,像是有急事要办。
流萤望着这与大明截然不同的景象,眼中满是新奇,轻声道:“这里确实和想象中不一样,没有大明那么多厉害的修士,也没有那么浓郁的灵气,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像……像小时候住过的小山村。”
景云笑了笑,率先走下战舰,脚下踩着柔软的云絮,心里泛起久违的踏实:“走吧,带你们尝尝仙都的灵米糕,比瀚澜城的灵米糕多了点桂花味,还带着点烟火气,你们肯定喜欢。”
他抬手将苍穹战舰收入储物袋,三人并肩走上仙都的街头。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踩上去能感受到细微的纹路;两侧的商铺挂着褪色的布幌子,有的写着“灵谷铺”,有的写着“药草坊”,还有卖灵布、灵具的小店,门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卖灵谷的老汉坐在门口的竹椅上,手里摇着蒲扇,嘴里吆喝着“新收的灵米,熬粥最香喽”;织灵布的妇人坐在窗边,手指灵巧地穿梭在织机上,灵线在她手中变成了带着淡淡灵光的布帛;空气中弥漫着灵米的清香、药草的微苦,还有偶尔飘来的桂花香气,细碎却温暖。比起瀚澜城常年萦绕的肃杀之气,这里满是琐碎的烟火气,却让景云心头泛起久违的暖意。
“刚才那会飞的神物……”几个身着粗布道袍的修士快步追了上来,为首的是位筑基后期,腰间挂着个破旧的储物袋,身后跟着两个结丹初期的修士,眼神里满是好奇,“道友留步!刚才那飞行法器好生精致,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不知是何种宝物?我们在仙都待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法器。”
景云停下脚步,淡淡一笑:“不过是件寻常的飞行法器罢了,不值一提。”他周身的气息虽未刻意释放,却自带一股合体修士的威压,那几个低阶修士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差点忘了。”景云转头对身侧的流萤与铁壁道,“把境界敛一下,免得吓到人。”
“是。”流萤与铁壁齐声应下,指尖微动,瞬间将修为压到了筑基水准,周身的灵力波动也变得和普通低阶修士没什么两样。
那几个修士这才缓过劲来,正想再追问几句,眼前的三人却像融入了人流般,脚步轻轻一动,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人呢?”结丹修士揉了揉眼睛,四处张望,可街上只有来来往往的凡人,哪还有半分那三人的影子,早在他们愣神的功夫,景云就已施展隐心诀,不仅隐匿了身形,连气息都收得干干净净,除非是大乘修士,否则根本察觉不到。
另一处街角的灵米糕摊子前,流萤举着块刚买的灵米糕,小口咬着,眼睛弯成了月牙:“这米糕真的好好吃!比瀚澜城的甜一点,还带着淡淡的桂花味,一点都不腻,师尊你也尝尝。”
景云接过流萤递来的灵米糕,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看着流萤吃得满足、铁壁捧着一大块灵米糕狼吞虎咽的模样,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指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前面就是断云峰了,过了这座山,就是我以前待的宗门——镇岳宗。”
流萤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断云峰不算巍峨,山峰连绵起伏,峰顶笼罩着淡淡的云雾,隐约能看到几座古朴的殿宇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宁静。
“镇岳宗?”她好奇地问道,“听这名字,倒像是以防御见长的宗门?”
“算是吧。”景云望着那片云雾,眼神变得悠远起来,“在大夏疆域,镇岳宗能算顶尖宗门之一,不仅修士实力不弱,还一直护着仙都及周边的安宁,早年若不是有镇岳宗的修士抵挡妖兽,仙都早就被妖兽踏平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宗门还好不好。”
话未说完,铁壁突然一拍大腿,玄铁手掌拍得“嘭”的一声响,差点把旁边的灵米糕摊子震翻:“对了!俺差点忘了,过了断云峰就是仙尘山,俺得先去找他‘叙旧’。”
流萤被铁壁这激动的模样逗笑了,眼里满是笑意:“看来铁壁师叔一直记着这事呢!”
三人说说笑笑,朝着断云峰的方向走去。山路蜿蜒曲折,两旁的野草长得没过脚踝,偶尔有几只低阶妖兽从草丛里窜出来,想偷袭他们,却被铁壁随手一棍拍成了齑粉,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随着脚步推进,远处的镇岳宗越来越近,景云的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心里既有期待,又有些忐忑,分别了整整一百年,宗门还在吗?又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