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凌锋手中的破空枪猛地一顿,枪尖发出一阵嗡鸣。斗器台台主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那可是合体初期的修为,竟然能让一名炼虚中期的体修接下三招?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化为炽热的战意:“这散修在哪里?我倒要会会他!”
凌锋握着破空枪的手又紧了紧,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一个炼虚中期的修士能够接下合体初期强者的三招,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常理的范畴。他半年前闯斗器台的时候,全凭手中这柄顶级灵宝破空枪的锋芒才勉强成功。若非有这顶级灵宝加持,以他自身的实力,恐怕连第七关都过不了。
可那个散修竟然是个体修,没有任何灵宝依仗,还能让斗器台台主亲自下场——那位台主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据说修为早已摸到了合体中期的门槛,这样的人物竟然让对方接下了三招?这在镇寰城的历史上还是头一遭听说。
凌锋眼中的战意更加旺盛了,手中的破空枪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微微震颤起来,像是在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这个散修,我必须见一见。”他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夜色渐深,镇寰城亥时的梆子声刚刚敲响,整座巨大的城池便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按照城中的规矩,此刻所有的炼器坊、炼傀铺、斗器台都必须尽数闭门歇业。无论是来自哪个宗门、何种身份的修士,都必须返回自己的洞府或居所,不得在街头随意逗留。
宵禁的规矩由来已久,据说是为了防范夜间妖兽的突袭以及邪修的作乱。往日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街道,此刻变得空无一人,只有两侧灯笼散发出的光晕在石板路上静静流淌。偶尔有巡城的护卫傀儡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金属关节碰撞的“咔咔”声在空旷的街巷中格外清晰,回荡不息。
唯有北城的灵石矿脉依旧灯火通明,一片繁忙景象。那里盘踞着数座连绵起伏的矿洞,无数矿工和傀儡正在连夜开采灵石,为整座城池输送着不可或缺的灵力命脉。矿脉四周布置有层层叠叠的“静音阵”,将开采过程中产生的巨大轰鸣声牢牢锁在阵法之内,丝毫不打扰城中的安宁。
在玄光洞的石室中,景云正盘膝打坐,运转功法吸收着周围的灵气。砂女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玲珑粉色的衣袖。铁壁则如同一尊忠诚的雕像般,一动不动地守在洞口,警惕地防范着任何可能的危险。洞府外的寂静与远处矿脉的忙碌,仿佛是两个相互隔绝的世界,共同维系着这座巨城的运转与平衡。
夜色中,几辆由玄铁打造的“巡逻车”在空旷的街道上缓缓行驶。车身上清晰地刻着“镇寰使”三个大字,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透着一股威严。车内,风岳身着一身银色的执法袍,肩甲上的猛虎纹章在皎洁的月光下若隐若现。他坐姿挺拔,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双臂环抱在胸前,裸露的小臂上肌肉线条如顽石般刚硬——他正是镇寰使三大总队长之一,一位实力强大的合体初期体修强者。
旁边一名炼虚初期的队员忍不住开口问道:“队长,您说今晚这宵禁能太平吗?我听说前几日西城好像有邪修在作祟。”
风岳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地说道:“有引铃阵盯着,一旦真出了什么事,我们遁光飞行即刻就能赶到。做好你们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另一名队员笑着奉承道:“有队长您在,就算来个十八阶的妖兽我们也不怕。想当年您单手斩杀狂爆狮王的事迹,那可是咱们镇寰城的传奇!”
提起这件往事,风岳紧绷的嘴角才难得地勾起一丝弧度,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不过是只受伤的狮王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事。”话虽谦虚,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大力量。
“那也非常厉害了啊!”那名队员依旧啧啧称奇,“整个镇寰城,体修能修炼到合体期的,也就只有您一位了。对了队长,我还听说上次炼器圣殿的凌锋想跟您切磋,都被您给拒绝了?”
风岳闻言,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一群靠灵宝撑场面的修士,有什么好打的。”他说着,随手拍了拍身边巡逻车的扶手,坚硬的玄铁竟被他拍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我们体修的道,在拳脚上,在肉身上,而不是在那些外物器物里。”
巡逻车继续在空荡的街巷中缓缓前行,引铃阵的微光在地面上流转不息。风岳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的黑暗角落,银色的执法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每一步都透着镇守这座城池的沉稳与坚定。对他而言,这寂静的夜色,正是用他的警惕与实力守护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