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崩塌并没有彻底停止。那种“空间折叠”的震动持续了很久,像远处山脉的心跳,在废墟的骨架中共鸣。林凡、韩雪和秦风刚踏出遗迹口,身后的地面便骤然塌陷,尘沙与碎石被卷入一道深邃的裂缝。
风从裂缝里涌出,带着不属于废土的寒意。那不是自然风,而是一种“呼吸”——沉重、嘶哑、仿佛隔着时空从地底深处吐息而来。
林凡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掌仍然贴着胸口,那枚嵌入体内的“红月核心”在轻微震动。它的震频,与那呼吸声,竟完全一致。
“有东西在动。”韩雪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要被风吹散。她的匕首反射出一点猩红的微光,在灰暗的风沙中显得格外刺目。
秦风蹲下,用指尖轻触地面。泥土在颤动,细碎的砂砾在跳动,像是有无数小型生物正在地下蠕动。他皱起眉:“不只是动……它在‘苏醒’。”
下一刻,裂缝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像千百条金属链条同时被拉断的声音。那声音让人牙关发酸,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然后,是眼睛。
从裂缝的黑暗中,最先探出的不是手、不是触须,而是一只巨大的眼。它的瞳孔呈竖状,颜色是令人不安的暗金,像是从岩浆中提炼出来的金属熔液。那只眼睛的大小几乎覆盖整个裂缝,一眨眼,就有数吨的尘沙被卷上半空。
“退开!”秦风猛喝。
但为时已晚。裂缝中的“东西”彻底破壳而出——那是一头失去具体形态的“怪物”。它的身体像由废铁、石屑和残骸拼接而成,又似液态金属流淌成形。每当它移动,身上便有一节节锁链断裂的声音,似乎仍被某种古老的约束缚着。
它没有嘴巴,但每一次震动,空气中都出现低频嗡鸣。那种嗡鸣像是语言,又像是诅咒的回音。
“这气息……”韩雪的脸色骤变,“是祭坛的副产物。我们触动了封印——它就是那个‘过滤’失败的残渣!”
林凡咬紧牙关。怪物的身形越来越清晰,半透明的体表下,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影在挣扎——那些,是被红月吞噬过的“遗民灵影”。
“系统,扫描目标。”林凡冷声命令。
脑海中迅速浮现系统反馈:
【目标:污染体——月蚀残魇】
【能量等级:c级偏上(不稳定)】
【属性:未知生物能+机械残骸复合体】
【建议策略:分解核心或切断能量导管】
“分解核心……”林凡的视线落在那只巨大的眼上。那眼的瞳孔处,微微闪着熟悉的红光——红月的余波能量。
“韩雪,掩护我!”
他冲了出去,脚步几乎被风压回去。那怪物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发出震耳的轰鸣,一道灰色的能量波刃自裂缝中横扫而出。林凡身形一闪,堪堪避开,肩口却被波刃擦中,皮肤瞬间被灼出焦痕。
韩雪跃起,手中匕首反握,借着风势一记下劈。匕首划过怪物肩部,火星飞溅,却只在其表皮留下浅浅痕迹。那并不是血,而是某种金属液,触地后迅速冷却成一片片碎片,带着低声脉动的音节。
“它的身体在重组!”秦风警告道。
果然,那些碎片再次融回怪物体内,伤口瞬间愈合,连被切断的符文线条都重新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