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盖德军长命令简洁。
几名神力军战士合力,扛着一根临时找来的粗壮树干,几次猛烈撞击,那厚重的包铁橡木城门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洞开!
圣城军队如潮水般涌入城内。他们的目标明确,只攻击那些仍手持武器、试图反抗的守军和将领。
武器碰撞声、闷哼声、投降的哀求声迅速响彻街头。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差距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守军士兵的刀剑难以破开护卫军的轻甲和护体愿力,而护卫军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打在对手的关节或武器上,使其失去战斗力,却极少造成致命伤。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碾压,圣城军队自身,无一伤亡!
战斗迅速平息。三大圣堂的随行人员立刻开始工作。
爱之圣堂的修士们救治伤员,抚慰受惊的平民;
望之圣堂的成员分发食物,宣讲希望;
信之圣堂的则负责维持秩序,甄别俘虏。统计很快完成,此战俘获守军及官员一千三百余人,平民无严重伤亡。
盖德军长留下五百人协同部分圣堂人员看守埃尔福特,维持秩序,等待后续行政人员接管。他本人则率领主力,毫不停留,直接从另一座城门穿城而出,向着下一个目标——西北方向的另一座城池,疾驰而去。
光之洪流,不停歇!
……
当天下午,爱尔福特,帝国军队前线统帅部。
冯·埃斯贝克伯爵正心情沉重地巡视着物资日渐匮乏、士气低迷的军营。
突然,一名斥候骑着口吐白沫的战马,疯狂地冲到他面前,几乎是滚鞍落马,声音颤抖地禀报:“伯爵大人!不……不好了!埃尔福特……马格德堡遭到不明军队攻击!规模极大,突然出现在城下!”
埃斯贝克伯爵心头猛地一沉,最坏的预感涌上心头。“来源?是哪部分的军队?”
“不……不清楚!旗帜从未见过,像是……像是星光和十字架……他们要求一小时内投降!”
“快!击鼓!所有千夫长以上军官,立刻到统帅大帐议事!”埃斯贝克伯爵厉声下令,转身大步向大帐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军官们尚未到齐,又一名传令兵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带来了第二个城市德绍遇袭的消息!
大帐内,刚刚聚齐的军官们听到接连两个噩耗,顿时哗然。众人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定。
“分散攻击?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主攻方向是哪里?”
“是不是那些消失的新教杂碎藏了起来,现在突然发难?”
“不可能!新教的主力早就跑去那个鬼圣城了!哪里还能组织起这么大规模的攻势?”
“难道是维滕贝格……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六个月没动静,一来就是雷霆万钧……这……”
争论声、猜测声、担忧声充斥大帐。由于新教势力长达六个月的“沉寂”和“消失”,这突如其来的、凶猛而诡异的攻击,让所有习惯了传统战争模式的帝国军官们感到无所适从,各种混乱的推测都冒了出来。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试图分析敌军主要目标和来源,讨论是否要分兵支援,以及这到底是局部骚乱还是全面进攻的一个小时里——
第三名浑身浴血、几乎脱力的传令兵冲进了大帐,带来了第三个城市比特费尔德被以同样模式袭击的消息!
大帐内瞬间死寂。
埃斯贝克伯爵脸色铁青,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够了!三个城池前后相继遇袭,敌军加起来超过六万人!能在如此短时间内,以这种……这种非人的方式连续袭击三城,除了那个该死的维滕贝格,还有谁能做到?!”
他环视鸦雀无声的众将,声音嘶哑:“他们不是小股骚扰,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全面的战争!一场我们从未面对过的战争!”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下令:“立刻八百里加急,将这里的情况详细禀报教皇和皇帝!维滕贝格,出手了!”
“传令各城,紧闭城门,加强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战,固守待援!”
“至于我们……”他目光扫过地图上那三个被标注正在被攻击的城市,以及更远处维滕贝格的方向,“传令莱比锡,派出三支最精锐的侦察骑兵队,每队百人,分别前往这三个失陷城池方向,不必接战,只需远远探查,务必弄清敌军的真实规模、动向和……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同时,中军第四军派出人马也去探查,我要知道,我们面对的,究竟是军队,还是……神魔!”
命令下达,大帐内的气氛却更加凝重。一种名为“未知”和“恐惧”的瘟疫,已经开始在帝国军队的高层中蔓延。光之远征的锋芒初露,便已让整个天主教阵营感到了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