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龙国那边扫了过去。
蔡启程不紧不慢地推了推眼镜，接着说：“东洋和自由国是先发声明没错，可他们选的那片海域，早就是我们龙国常年巡逻的老地界了。
你们说是‘公海’？呵，我们渔船打鱼、科考船勘测、货轮过境，几十年没断过。
你们现在突然跑来说：‘嘿，这儿要军演了，你们撤吧？’”
他顿了顿，嘴角一扯：“这要是换你家后院，突然冒出一帮人架起大炮，还说‘咱是来演习的，你别插手’，你答应吗？”
台下有人忍不住低笑出声。
汤普森脸皮微微抽了一下，赶紧清了清嗓子：“这个……我们不是要你们撤，是希望双方都……体谅一下。”
“体谅？”蔡启程轻笑一声，“那他们怎么不体谅我们？你们说青龙海域是‘敏感区域’，那我们龙国渔民在这儿捞了三代鱼，海图上明明白白标着我们的专属经济区，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越过红线了？倒是东洋，军舰刚一进港，雷达就锁定了我们的护航编队，火控雷达亮了三次。
这叫‘演习’？这叫摸刀子。”
他这话一出口，整个大厅像被泼了盆冰水。
谁都知道，海战最怕什么？不是舰艇对轰，是火控雷达锁定——那等于手指已经搭上了扳机。
自由国那边的人脸色瞬间沉了。
汤普森额头沁出细汗，赶紧打圆场：“蔡代表，您别激动，我们只是……希望和平解决。”
“和平？”蔡启程缓缓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压得全场鸦雀无声，“村长，您要是真想和平，就把规则说清楚——谁先动枪，谁就背黑锅。
这话，您上个月刚在安理会念过，现在忘了？”
他环视一圈，目光像刀子刮过每一寸座位。
“你们想逼我们开第一枪，是吧？行啊，那就等他们把导弹挂上发射架，把鱼雷装进管子，把炮口调到我军舰的正前方——到时候，你们再开这个会，我举双手赞成。”
蔡启程重新坐下，慢悠悠掏出一张纸，推到桌沿。
“这是我国昨天发的官方通告，第7条，白纸黑字：‘若遇外舰恶意逼近、锁定、挑衅，我方有权采取必要防卫措施。
’”
他抬眼，眼神平静得可怕：“你们不是想看谁先动手吗？好，我们就等着。
反正……规矩，早就立好了。”
会议室里没人说话了。
空气像冻住了。
汤普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知道，这一局，他输了。
他背后那股力量，也输了。
而另一边，龙国代表们面无表情，嘴角却都藏着一丝笑意。
这场戏，他们不是演员。
他们是导演。
也是……收尾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起身，朝门口走去。
“走吧，”蔡启程低声说，“军演，该开始了。”
“嗯，”助手点头，“他们等了三天，我们，也等够了。”
会议厅外，海风扑面。
远处，两支舰队，已悄然逼近。
谁都没开第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