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比谁都清楚，掌握不了这项核心技术有多么难受。
明明懂原理，却做不出来符合标准的产品，那种无能为力的憋屈感没人比他们感受更深。
旁边的关本强、钟利辉虽然不能完全体会军工人的心情，但也知道这款五轴机床对国家的重要性。
此刻，他们看向靳允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敬重和钦佩。
但这份尊敬中，唯独没有蔡子奇。
见众人纷纷认可靳允，他的心里越来越急。如果这次不能把他压下去，恐怕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一旦让靳允缓过劲来要收拾他，他是毫无招架之力。
想了一下，蔡子奇冷冷地开口了：
“好，我承认这台五轴数控机床的确出自你们飞翔技校。”
“技术确实非常出色。”
“也确实能在我们国家工业和军工方面产生巨大推动。”
“可你知不知道这类关键技术对于我们国家的意义有多重大。”
“你不是先把它用来提升我们国家的技术水平。”
“反而拿去帮别人制造四代战斗机。”
“靳允，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心思？”
然后，他语气一顿，又抛出重磅话题：“再说法律上也有明确规定——像这样的核心科研成果，未经国家批准，一律禁止私自输出国外！”
“你就这么擅自决定，算不算违法？”
蔡子奇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别的手段不好用，那就给你扣个民族立场错误的大帽子。
他这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靳允能搞出蓝星领先的数控技术，实力当然毋庸置疑。
问题是他在研制出这样一款顶尖机床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服务于本国工业和国防发展，反倒率先用于为别国制造战机，帮助他人壮大军事能力。
像这种级别的精密设备，即便是自由国也是重点监管对象。
你可以在自己国内合法销售，但绝不可以越过政府许可私下出口国外，特别是有潜在冲突风险的对象。
此前东洋国“东芝事件”就是一个典型案例：虽然是自家生产的设备，但没按规定报备就出口给指定禁售区域，结果立刻引发严重后果。
在这一点上，龙国其实也有相当严格的法律法规予以约束。
按理来说，靳允这么做确实站不住脚。
众人听了这番话，纷纷把目光投向靳允，想知道他会怎么解释这件事。
然而，让大家没想到的是，面对蔡子奇的质问，靳允却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蔡子奇，你想用国家大义来压我？”
“不过，这种帽子你恐怕戴不到我头上！”
“我卖给白熊国的只是发动机的涡扇叶片，并不是五轴数控机床。”
“涡扇叶片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靠进口，并没有出口过。”
“但国家对这种产品的出口并没有限制。”
听到这话，周院士等人愣了一下。
的确。
涡扇叶片虽价值不菲、制造难度大，主要难点在于材料和工艺。
但它并不在国家禁止或限制出口的范围内。
也就是说，靳允将它出口并不违法。
“而且我研制出这款五轴数控机床后原本是想在国内推广使用的。”
“还去专利部门申请了专利。可他们却一口咬定我们技校是在吹牛造假。”
“不仅没让我成功申请，还把我们列入黑名单。”
“我们才无奈之下选择了出售涡扇叶片这条路。”
“说起来，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靳允一番话说完，蔡子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心想：你申请不了专利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他刚一回神，马上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