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我的腿断了!”
“天豪少爷!快跑!”
声音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惊恐!属于赵家那边的嚣张叫骂声迅速被惨叫和哀嚎取代!甚至能听到有人连滚带爬逃跑的声音!
议事厅里,疤脸刘等人的脸色,也从最初的嘲讽、幸灾乐祸,渐渐变成了惊疑不定,最后…变成了无法掩饰的骇然!
这声音…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砰!咔嚓!
一声特别沉闷、特别清晰的巨响传来,仿佛是什么坚硬的东西被生生砸断了!紧接着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几乎撕裂声带的嚎叫!
“我的腿——!!!”
那声音,尖锐、痛苦、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赫然是赵天豪的!
议事厅内,所有人,包括疤脸刘,身体都控制不住地一颤!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从楼梯口传来,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脏上!
议事厅的门被推开。
阿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浑身上下溅满了粘稠的、新鲜的血迹,如同刚从血池里捞出来!手里拎着的两根钢管,前端已经完全被染成了暗红色,甚至有些地方因为巨大的撞击力而微微变形!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沉默地走进来,将两根还在滴血的钢管,“哐当”一声扔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钢管上粘稠的血迹在地板上溅开一小片猩红。
然后,他侧开身。
猴子拽着一条腿,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一个浑身是血、不断痛苦呻吟抽搐的人走了进来。那人穿着名贵的皮夹克,但此刻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一条腿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断了!脸上也满是血污和青肿,但依稀能辨认出正是之前嚣张不可一世的赵家太子爷——赵天豪!
猴子像扔垃圾一样,把惨嚎不止的赵天豪扔在了议事厅中央的地毯上。地毯迅速被鲜血浸染。
“默哥,人带到了。”猴子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点,声音带着一丝喘息,但眼神却异常亢奋。“打断一条腿,剩下的赵家崽子,打残了五个,其他的…都跑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议事厅里,落针可闻!
疤脸刘和他身后的所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哀嚎的赵天豪,看着阿彪身上那还在滴落的、新鲜滚烫的血迹,看着地上那两根染血的、变形的钢管,看着猴子脸上那意犹未尽的兴奋…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们的血液和思维!
十几分钟!
仅仅十几分钟!
三个人!面对赵家太子爷和他带来的十几个精锐刀手!
结果竟然是…赵天豪被打断腿像死狗一样拖上来!手下被打残五个,其余溃逃?!
这已经不是实力差距了!这完全是…碾压!是屠杀!
阿彪和猴子,尤其是那个沉默如同人形凶兽的阿彪…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所有的质疑,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轻视,在这一刻,在这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赵天豪凄厉的哀嚎声中,被彻底碾得粉碎!
林默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抽搐的赵天豪,然后,落在了面无人色、身体微微颤抖的疤脸刘脸上。
“刘爷。”林默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依旧平淡,却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入疤脸刘的耳膜。“现在,还有人觉得…我坐在这里,不够资格吗?”
疤脸刘的身体猛地一抖!他看着林默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再感受着阿彪那如同实质般锁定自己的恐怖杀气,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个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这位曾经不可一世、倚老卖老的元老,脸上那条狰狞的刀疤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缓缓地、艰难地…低下了他那颗从未真正向谁低过的头颅!
他身后的那些心腹和墙头草们,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林默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或者低下了头。
“很好。”林默的声音在寂静的议事厅里回荡,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绝对威严。
“那么,从此刻起。”
“我,林默,就是‘暗影会’唯一的魁首。”
“我的话,就是规矩。”
“我的意志,就是铁律。”
“谁赞成?”
他顿了顿,目光如寒冰利刃,刺向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谁反对?”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只有赵天豪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呻吟声,在无声地诉说着反抗者的下场。
无人应答。
无人敢抬头。
无声的沉默,就是最彻底的臣服。
林默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
“阿彪,把这位赵公子,‘送’回赵家。顺便…”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两根染血的钢管。
“把我们的‘礼物’,也一并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