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调查？我儿子凭什么跟你们回去！”李慧娟情绪激动地挡在江燃面前，声音带着颤抖，“公安同志，你们了解情况了吗？”
“是苏大壮他们先恶意造谣，咒我婆婆，污蔑我儿媳妇！”
“我儿子是一时气不过才……而且是我婆婆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啊！”
她指着重症监护室紧闭的大门，眼泪又涌了上来。
江建国按住妻子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他看向两位公安，声音沉稳有力：“公安同志，我是江燃的父亲，江建国。”
“首先，我儿子动手打人，方式确实不对，这一点我们绝不包庇。”
“但是，事出有因。”
“苏大壮及其妻子王菊花，在公共场合散布谣言，恶意中伤我病重的母亲和我的儿媳妇苏软，言语极其恶毒，这是诱发此次冲突的直接原因。”
“这一点，当时在场的众多邻居都可以作证。”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次，我母亲目前因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抢救，情况危急，生命垂危。”
“作为孙子，江燃此刻心急如焚，情绪极不稳定。”
“在这种情况下，苏家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恶意挑衅，其行为本身也值得谴责。”
“最后，我愿意为我儿子的行为承担责任，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
“但是，在当前这个特殊时期，能否请你们体谅一下，调查是否可以缓一缓，或者就在这里进行？我保证江燃绝不会逃避责任。”
江建国这番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既承认了江燃动手的错误，又点明了苏家的过错和当前家庭的特殊困境，将道理和人情都摆在了台面上。
年轻的公安似乎有些动摇，看向年长的同事。
年长的公安沉吟了一下，还是坚持原则：“江厂长，李医生，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
“但是报案人苏大壮目前在医院验伤，初步鉴定至少有轻微伤。”
“按照规定，涉及伤害案件，尤其是造成了实际伤害后果的，嫌疑人需要到所里配合调查，制作正式笔录。这是程序。”
气氛再次僵住。李慧娟还想说什么，江燃却开口了。
“爸，妈，没关系。”江燃的声音平静得出奇，他脸上还带着疲惫和泪痕，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我跟公安同志去。”
他看向父母，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苏软，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是我冲动犯了错，该我承担的我不会躲。”
“奶奶这里……就拜托你们和软软了。”
“燃燃！”李慧娟心疼地抓住儿子的手。
江建国看着儿子，眼神复杂，有心疼，有无奈，也有一丝欣慰。
儿子到底还是长大了，知道承担责任了。
他最终点了点头：“去吧，如实跟公安同志说清楚。家里有我和你妈，还有软软。”
江燃又看向苏软，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苏软上前一步，轻轻整理了一下他有些凌乱的衣领，动作温柔，眼神却依旧平静。
她低声道：“去吧，实话实说就好。奶奶这里有我们，你放心。”
“嗯。”江燃点了点头，转身对两位公安道，“公安同志，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