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软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知道改变的种子,已经在这个年轻的丈夫心中,破土而出,悄然生长。
她相信,只要引导得当,他绝不会重复书中那孤家寡人的结局。
他们的未来,会不一样。
与江家小楼里新婚燕尔的旖旎温情截然不同,刘文斌和苏艳华的新婚之夜堪称一场灾难。
刘家条件普通,婚房就设在刘文斌父母家隔出来的一个小单间里,狭窄逼仄,墙壁斑驳,仅有的几件家具还是旧的。
昨天在苏家门口被江燃当众揭穿假戒指的耻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艳华的心上。
她被人指指点点,嘲笑的目光包围,最后更是气晕过去,这简直是她两辈子加起来最丢脸的时刻!
而这一切,都被她归咎于刘文斌这个窝囊废!
被接回刘家后,任凭刘文斌的父母如何劝解,苏艳华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晚上,当刘文斌洗漱完,带着一丝忐忑和仅存的期待走进新房时,迎接他的是苏艳华冰冷刺骨的眼神和劈头盖脸的枕头。
“滚出去!”苏艳华的声音尖利得像玻璃刮过,“刘文斌,你这个骗子!穷鬼!让我丢尽了脸!你还想碰我?做梦!”
刘文斌被枕头砸得懵了一下,脸上血色尽褪,嗫嚅着解释:“艳华,你听我说,我……我当时也是没办法,钱不够,我又想让你高兴……”
“没办法?没办法你就买个假货来糊弄我?!”
苏艳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因为愤怒,五官都有些扭曲。
“你知道今天多少人看我笑话吗?你知道苏软那个贱人心里怎么得意吗?我苏艳华的脸都被你丢到姥姥家了!你给我滚!看见你就恶心!”
她一边骂,一边把床上另一只枕头、被子,全都往刘文斌身上扔,像是要把他连同那令人作呕的耻辱一起砸出去。
刘文斌狼狈地躲闪着,心里又羞又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屈辱。
他自知理亏,可苏艳华这毫不留情的辱骂和驱赶,也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自尊。
“艳华,别这样……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他试图靠近,声音带着哀求。
“新婚夜?呸!”苏艳华啐了一口,“跟你的假戒指过去吧!滚去学校睡你的硬板床!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她态度决绝,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刘家父母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又是叹气又是跺脚,却也不敢强行干涉。
最终,刘文斌在苏艳华持续的哭骂和驱赶下,抱着一条薄被灰头土脸的走去了红星小学的宿舍。
教师宿舍里冷冰冰的,硬板床硌得人生疼。
刘文斌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心里一片冰凉。
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新婚之夜?
没有温存,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羞辱、争吵和这刺骨的寒冷。
而新房里的苏艳华,在赶走刘文斌后,扑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哭自己的命苦,哭刘文斌的窝囊,更哭苏软的风光。
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凭什么?
凭什么重活一世,她还是过得不如苏软?
她明明知道未来的走向,明明选择了潜力股的刘文斌,为什么开局会如此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