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道“我叫欧阳弈安，三年前游历时遇到三皇子，我和三皇子见面就很谈的来，我说这次回去就不再游历了，回去就想安个家，三皇子就提议让我回去开个书斋，所以这家分店也是三皇子的。”
欧阳弈安又看向田朗“这位就是二皇子吧，所有的画本都是你的手笔，”
田朗微微点头，欧阳弈安又说道：“初见你时，只觉你容貌俊逸，气质不凡，见你画人物才知，这好看的皮囊下，竟藏着能让纸上人物有血有肉的真功夫，真是难得一见的才子。”说完敬佩的鞠了一躬。
甜宝几人刚踏出文录斋的门槛，晚风还没吹暖衣襟，就被个小乞丐拦了去路。他不像寻常乞儿那般佝偻着身子，反倒脊背挺得笔直，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亮得惊人，攥着布巾裹着的东西凑上来，声音脆生生却透着股机灵：“各位公子，我这儿有画本，比里头的书便宜一半！您瞧瞧？”
甜宝见惯了街头乞儿，自家还托人照看着一群，当下便觉这孩子不一样——眼神里没有讨好的怯懦，倒有几分盘算的活泛。她弯着腰笑，声音软乎乎的：“哦？什么画本？得好看才行，不好看我可不要。”
小乞丐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突然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公子跟我来，保准您喜欢。”
七拐八绕走了几条窄巷，脚下的青石板路渐渐沾了些青苔，直到一扇斑驳的木门跟前。小乞丐推开门的瞬间，甜宝几人都愣了——院里挤着十几个孩子，最小的不过三四岁，正怯生生地扒着门框看。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先跑过来，小脸上还沾着灰，说起话来却像模像样：“客官要哪种？有打妖怪的、捉鬼的，还有少男追少女的……最好看的是那本男女欢好的！”
前半句还透着孩子气，后半句一出，甜宝脸上的笑顿了顿。她看着女孩稚气未脱的眉眼，轻声问：“你知道‘男女欢好’是什么意思吗？”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想，先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转身就往屋里跑，抱着本封面画着鸳鸯的册子出来：“公子您看，是不是这本？”
甜宝刚要伸手去接，手腕却被人攥住——龙炫一把将册子抢了过去，眉头拧得死紧：“这种书，我来鉴定。”他指尖一捻，书页“哗啦”翻开，不过两页的功夫，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手猛地一攥。只听“嗤啦”几声，那本画本竟被他捏得粉碎，纸屑簌簌落在地上。
小女孩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小身子缩成一团，指着龙炫哽咽：“你……你好可怕！”
先前那小乞丐连忙挡在小女孩身前，虽也怕得声音发颤，却还是梗着脖子问：“公子，是不是妞妞做错了什么？您别吓她。”
“做错了什么？”龙炫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们多大年纪，就敢卖这种书？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这话像根针，扎得妞妞哭得更凶了，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混着脸上的灰，淌出两道黑印子。甜宝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小的孩子，哪懂这些？定是有人在背后教的。
田朗拉了拉甜宝的袖子，低声道：“我们走吧，看来这里没什么正经东西。”
几人刚转身，衣角却被妞妞拽住了。她仰着哭花的脸，一双眼睛里还含着泪，却死死攥着甜宝的袖子不放，声音带着哀求：“哥哥们……我们还有奇书，买几本好不好？”
“妹妹，别拦着了。”小乞丐伸手去拉她，声音里满是无奈——他瞧得出来，这几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不行！”妞妞突然喊了一声，眼泪“吧嗒吧嗒”砸在甜宝的衣料上，“今天一本都没卖出去，晚上又没饭吃了……妞妞可以不吃，可哥哥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要是哥哥没了，妞妞也不想活了！”
她说得又急又快，小拳头攥得发白，那双原本亮闪闪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恐惧和绝望，看得人心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