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炫抬眼,只一个眼神交汇,便瞬间读懂了她的心思。
下一秒,一声震彻街巷的龙鸣骤然炸开!金光闪过,龙炫身形暴涨,化作一条鳞爪分明的巨龙,青色龙鳞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甜宝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如蝶般轻盈跃起,稳稳落在龙首之上。
龙炫振翅升空,带着甜宝在云端盘旋一周,狂风卷起她的衣摆与发丝,猎猎作响。她立在龙首,白衣胜雪,眉眼清亮,竟真如九天降下的小仙童,圣洁又威严。
地面上的人早已吓傻了,先是死寂,紧接着“噗通”一片,所有人都齐刷刷跪倒在地,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有人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是龙!真的是龙啊!我们……我们竟冒犯了神灵!”
龙炫俯下身,低沉的龙音带着慑人的威压,震得地面都似在轻颤:“吾乃明玥仙尊坐骑,尔等竟敢冒犯吾主,今日便将尔等吞入腹中,以儆效尤!”
陈县令“咚”地一声跪倒,裤腿瞬间被冷汗浸透,浑身抖得像筛糠。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冒犯神灵可比冒犯皇上恐怖万倍——皇上杀头,好歹能留个全尸投胎;可冒犯神灵,那是要灰飞烟灭,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啊!”
他顾不上体面,双手撑地拼命磕头,额头“砰砰”撞在青石板上,没几下就渗出血迹,顺着脸颊往下淌。“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小的错了!小的真的错了!”
甜宝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清冷,没有半分同情:“你倒说说,你错在何处?”
陈县令喉头滚动,忙不迭地忏悔:“小的错在贪图非分之财,错在借着县令的权势欺压百姓,错在没管教好犬子,让他跟着混混们胡作非为……”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不该”,越说越急,生怕漏了半分。
甜宝听着,眉头渐渐舒展——原来这县令只是无能懦弱,倒没做过伤天害理的恶事。这般一来,先前的疑惑便有了答案:难怪他只敢花一个月恐吓耿老头一家,换做心狠手辣之辈,这家人早没了性命。
“陈县令,”甜宝的声音透过风声传下,字字清晰,“我姑且信你这一次。你身为父母官,当以百姓为重,而非利用职权谋私欺压。”她顿了顿,语气愈发严厉,“限你三日之内,将从百姓身上搜刮的财物全数归还,挨家挨户上门道歉;再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不许街上再有无家可归的乞丐——要让他们有活干、能靠劳动吃饭。至于无人赡养的老人,你要牵头安置;若有儿女不孝不养的,直接棍棒伺候,绝不姑息!”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末了声音微哑,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等日后我再来,若见此地治理得清明有序,百姓安居乐业,我便施法让你儿子恢复如常。但你记住——若他再不知悔改、犯了过错,别说是断一条腿,我定让他四肢尽断,再无作恶的可能!”
陈县令趴在地上,头磕得更响了,嘴里不停应着:“是!是!小的记住了!小的一定照做!”
甜宝目光扫过一旁的耿老头,又补充道:“耿老头一家,你不可再找半点麻烦,先前打碎的东西,按原价加倍赔偿,明日之前必须办妥。”
“是!是!”陈县令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只顾着点头磕头,此刻甜宝说什么,他都只敢应“是”,半分不敢违逆——他是真的怕了,怕这仙人一怒,让他连灰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