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般淌下来,漫过青翠的草地,爬上孩子们的发梢,在甜宝薇薇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清冽的草木香,像雨后松林里的气息。
“咦?我怎么就睡着了?”甜宝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扭头一看,自己正被裹在一片柔软又温暖的羽翼里——星辞的翅膀泛着淡淡的银蓝色光泽,边缘的羽毛像缀了层细碎的星光,轻轻搭在她肩上,将她圈成一个小小的、安全的角落。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奇地伸手碰了碰那些羽毛,触感比天鹅绒还要顺滑:“星辞,你既然有翅膀,上次带我飞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呀?”
星辞这时也睁开了眼,他眼底还带着点初醒的朦胧,看见甜宝醒了,身后的翅膀便像收拢的折扇般轻轻叠起,银蓝色的光泽渐渐隐去,最后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甜宝您醒啦,”他声音温温和和的 “刚才看在我背上睡着了,怕您着凉。”
“星辞你怎么会有翅膀呀?”甜宝又追问了一遍,小脑袋歪着,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揣了两颗好奇的玻璃珠。
“翅膀啊……”星辞前爪在草地上轻轻划了划,解释道,“我们鹿族飞的时候不一定要靠翅膀,有时候借着风、踩着云就能飘起来,但翅膀没长扎实的时候,是真的飞不起来。而且翅膀这东西,一般不轻易露出来,只有特殊情况才会展示。”
“特殊情况?”甜宝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星辞的脸上,星辞趴着并没有起来。“那刚才算特殊情况吗?”她说话时,细发扫过星辞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
星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个浅浅的笑:“算是吧。”
甜宝顿时乐了,小脸蛋笑得像颗熟透的樱桃,她伸手抱住星辞的脖颈,晃了晃:“那是不是说,我是第一个看到你翅膀的人呀?”
星辞想: 刚才甜宝睡觉的时候他的哥哥都看到了呀。
星辞望着她雀跃的样子,轻轻“嗯”了一声,眼底的笑意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温柔的涟漪。
把草地晒得暖融融的,草叶尖上的露珠早就被晒化了,只留下点点晶莹的光。甜宝从星辞背上滑下来时,裙摆扫过青草,带起一阵淡淡的草香。她踮着脚往板车那边望,
只见几个哥哥四仰八叉地摊在上面,一个张着嘴,口水快流到衣襟上,另一个抱着板车的木栏杆,眉头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跟谁较劲。王摇摇和田宇则并排躺在草地上,田宇的一只脚还搭在王摇摇肚子上,两人睡得正沉,嘴角都挂着浅浅的笑意。
这一带的草地常有人来打理,果农们除草时总会细心地检查,连石缝里的小土块都翻得干干净净,别说蛇了,连只吓人的虫子都少见。
甜宝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跑到板车边,眼睛骨碌碌一转,瞧见旁边的野地里长着一丛丛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穗子在风里轻轻晃。
她伸手掐了两根最饱满的,捏在手里悄悄凑到哥哥们鼻子前。先对着左边那个的鼻尖轻轻扫了扫,那毛茸茸的穗子刚碰到皮肤,哥哥的鼻子就抽了抽,眉头皱得更紧了。甜宝憋着笑,又把狗尾巴草往右边哥哥的鼻尖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