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时候拼的是财力,争的是气势上的胜利。”
“这种胜利往往靠士气支撑,所以一般不会为难投降或俘虏的人,普通士兵也不例外。可老孙头当时得意忘形,故意杀鸡儆猴,拿反对他的人开刀!”
“他残忍地杀害了这姑娘的父亲。这姑娘不一般,是个奇女子,练就一身武艺誓要为父 。但难的是,她家境贫寒,父亲并非军阀,只是个职业军人,生前任副师长。”
“父亲一死,家里断了收入。她想 ,必须接近老孙头,可老孙头势力庞大,是一方军阀头目,她几乎没机会。”
“后来,她遇到一位同乡,这人也是个军阀,但和她父亲一样,是个参谋长。两人一见钟情。”
“不过更多是这男人看上了她。姑娘直言:‘我对你有好感,但身负血仇,像古时的侠女。你若能替我父亲 ,我便嫁你。’”
“一旁的朱传武听得入神,看了看许平,又瞧了瞧三位团长,惊讶道:‘这种事也有人效仿?’”
“许平笑道:‘历史就是如此奇妙,文化传承不分年代。比如那位留辫子的学者,他说自己辫子有形,而嘲笑他的人心里却藏着无形的辫子。’”
“这话讽刺得深刻,却也说明人的思想千变万化。”
“这姑娘便是如此。男人欣赏她的决心,心想若娶了她,死者便是自己的岳父。日后若有机会,未尝不能 。于是两人成婚。”
“十年过去,男人官至副师长,手握重兵。姑娘为他生下两个儿子。而老孙头早已失势,成了闲人。”
“姑娘对丈夫说:‘他现在无权无势,连军阀都不是。你带兵抓他,替我父亲 ,圆我十年心愿!’”
“可她丈夫顾虑军阀间不成文的规矩,迟迟未动。”
“那人既已下野,不再是军阀,便不再追究。可当初‘零三七’的誓言本就是假的,所以他犹豫不决,拖来拖去,那女子便提出离婚!”
“没过多久,大约几个月后,她便离开了。之后她花了半年多时间追查孙老头的下落,最终发现他在功德林。”
“功德林原是一片祠堂。”
“他信佛倒没什么稀奇,但他同时是个富商,曾有一段时间每周固定去礼佛,诵经 个把时辰。”
“这姑娘摸清了他的习惯,备好,潜入功德林。待孙老头前来礼佛时,她当场了他!”
“事后她并未逃离,反而掏出事先印好的传单,宣称自己就是凶手。此事顿时轰动天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许平抬手示意。
“此事争议极大,原因有几:其一,她为父,却未走正当途径。即便几年前,血债血偿也不被允许。”
“若因父亲死于军阀之手,便私自,这社会还谈何法治?”
“因此她被收监,面临判决。但许多旧部及军中人士对此深感唏嘘……”
“有人主张宽大处理,因她有自首情节,且事出有因,罪不至死。众说纷纭。”
许平一摆手,“这确是几年前的大案,背后牵扯复杂,我不赘述。”
“后来战争爆发,因舆论关注加之时局动荡,她最终获释。”
“依我看,这是时代的悲剧——她父亲的悲剧、她的悲剧,更是整个时代的悲剧。”
楚云天听罢拍手道:“这荒唐时代有何可恋?唯有彻底旧秩序,建立新国,让百姓当家做主,方为正道!”
许平点头:“你说得对。从这桩案子到未来愿景,电灯电话并非关键,重要的是新时代、新国家,让所有人真正向上。”
他看向朱传武,后者却皱眉对楚云天、丁伟和孔捷道:“依我看,这或许是认知偏差。从二十年代到如今,三十年沧桑巨变……”
“华夏历经磨难,但每个华夏人都肩负着改变命运的责任与使命。无论是三五八团、八路军,还是黑云寨的大当家,都怀揣着同样的信念,对吧?”
许平朗声一笑,挥手道:“当然!人人皆有此心,我岂能例外?未来的愿景不在于宏大,而在于精细,这便是方向!”
“可如何实现?我们必须奋起直追。与岛国相比,即便鬼子败退,他们的根基仍远超我们。我们需虚心学习,汲取他们的长处!”
“莫要因仇恨蒙蔽双眼。敌人虽可憎,但他们掌握着先进的工业技术,这些对我们至关重要!”
“若能获取这些技术,哪怕是一颗 、一把枪,都能助我们驱逐侵略者。更长远来看,这些技术将助力华夏的建设与发展。”
“举个例子,鬼子在东北投入了大量建设。新京、哈市等地的工业化水平与城市基建,已相当完善。”
“你们可曾听说过‘暖气’?”
暖气?
楚云天、孔捷、丁伟乃至朱传武面面相觑,皆露疑惑。许平笑道:“以新京为例,冬日严寒,但当地煤炭资源丰富。若以煤炭烧锅炉,加热水流,再通过管道输送至各家各户,屋内便能温暖如春。此即为‘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