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被掐得呼吸困难,脸颊涨成猪肝色,舌头都开始发麻,却依旧不肯罢休,嘴角扯出一抹渗血的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司景年心上捅刀。
“是你亲手把她的人生毁成这样,你才是最该给她偿命的人!你以为送我进监狱就完了?依诺的伤、她爸的病、依家差点破产……
这些账,都刻在你骨子里,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噗——”
司景年猛地加重力道,夏沁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球向外凸起,四肢无力地抽搐了两下,整个人软了下去。
他像是丢垃圾似的松开手,夏沁重重摔在地上,胸口微弱起伏,只剩进气没有出气。
司景年踉跄着后退,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又想起苏依诺当年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眼底的猩红褪去,只剩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没杀她,但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他掏出手机,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
“把夏沁送进警局,让人好好招呼她。
另外,夏家相关人员,一个都别放过,我要他们在牢里度过余生。”
挂了电话,司景年踉跄着离开天台。
冰冷的晚风灌进他的西装,却吹不散他眼底的猩红。
他拉开车门,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他们曾经的婚房。
他知道她早已不在那里,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靠近,想抓住些什么。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像极了他和依诺错过的时光。
车子停在这他从未踏足过的婚房别墅门口。
当年为了应付长辈仓促领证,婚房是苏依诺一手布置的。
而他,连钥匙都没接过就飞往了国外。
如今握着助理临时送来的钥匙,指腹的冰凉竟比晚风更甚。
他站在雕花铁门前,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惶恐。
犹豫了足足三分钟,才颤抖着将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
这是依诺最爱的味道。
她救他时曾在她身上闻到过的味道。
却从没想过她会把婚房也腌进这种香气里。
客厅没有落灰,米色的沙发上铺着手工钩织的毛毯。
茶几上摆着一套崭新的情侣杯,杯身上印着的卡通人物笑得憨甜,而他的那只,杯沿干净得没有一丝使用痕迹。
他近乎踉跄地走进卧室,衣柜却空荡荡的,只在最底层叠着一套崭新的男士睡衣,标签都没拆。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翻开第一页,是他们的领证照,依诺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而他却是p上去的。
相册后面夹着一本日记,封面是依诺手绘的小太阳。
他指尖发颤地翻开,第一页的日期是领证当天。
“景年说忙,让助理来的。没关系,以后我等他就好。”
第二页是新婚夜。
“菜热了三次,景年没回。拿起手机才发现,我连他的电话都不敢打。”
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泪痕晕开的墨迹在纸上洇出深色的圈。
“他终于回国了,想让他陪我过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我特地给他准备了礼物,等了整整一天。
礼物没送出去。
却看到他在向着全世界,斥巨资高调的给他的白月光庆生。
我决定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