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那年,在天台替我挡下歹徒刀子的人是你!
不是夏沁!
你在IcU外守了我三天三夜,自己烧到40度都不肯走,还有你左臂胳膊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的!”
资料里的照片滑落在地,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胳膊上缠着纱布,皱起来的眉眼和眼前的依诺一模一样。
依诺的指尖收紧。
她垂眸盯着那照片,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没人能看清她的情绪。
“大一那年?”
她突然嗤笑一声。
那笑声里裹着寒冰似的冷意,听得司景年心头发紧。
依诺弯腰捡起照片,指尖在泛黄的纸面上狠狠一捻。
脆弱的纸张瞬间被捏出几道褶皱,像极了她被揉碎的青春。
“司景年,你现在拿着这照片来告诉我这些,你觉得我会很感动吗?”
她猛地抬眼,眼底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怨怼终于冲破防线,红着眼眶却脊梁挺得笔直。
“如果早知道,当年救你会给我带来那么多灾难和痛苦,我宁愿那天你就死在天台上!”
司景年浑身一震,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依诺。
不是离婚时签字的冷静自持。
不是在偶遇时的疏离淡漠。
而是浑身带刺、眼底翻涌着血泪的模样。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心口最软的地方。
“诺诺,我……”
司景年喉结滚动,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那些迟来的愧疚、翻涌的悔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别叫我诺诺!”
依诺厉声打断,将资料狠狠砸在他胸口,力道之大让他踉跄了一下。
“你别这么叫我,我们没那么熟。
这个称呼,是留给我在乎的人的。
而你司景年,早在你把我的真心当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时,就不配再提起这两个字。”
她眼神里的温度彻底降至冰点。
“我承认,自从14岁那年,你在学校冬青草丛里遭受同学校园霸凌时,你从那路过救了我。
我就把你当成了黑暗里的光。
那时候你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赶走了欺负我的人,
说‘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依诺的声音难得软了一瞬,却很快又被刺骨的寒意取代。
“从那天起,我开始偷偷关注你,收集着关于你的一切喜好。
我以为大一那年的挺身而出,是我们缘分的延续,没想到却是我噩梦的开始。
后来,意外得知要和司氏联姻。
知道那个联姻对象是你。
我的心里有多高兴,你根本无法想象。”
依诺抬手抹了把眼角,那点转瞬即逝的柔软被更深的苦涩取代。
“我连夜翻出压在箱底的日记本,那里记录着关于你的点点滴滴,偷偷学了你喜欢的菜式,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婚后的样子。
我以为,这是我追了八年的光,终于照到我身上了。”
她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
“可我们的婚姻,连场婚礼都没有,只是在长辈的见证下一起吃个饭,可就是这样你都在当天不顾我的难堪,抛下我跑到国外去陪着你的白月光。
新婚夜,我在空荡的房间里坐了一整夜,却没有等到你回来。
领证那天更可笑,你让林川拿着你的证件代劳。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