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她将以家族直系继承人的身份,执掌温彻斯特家族的亚洲商业版图。”
香槟塔后的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中,有人举起手机对准舞台。
依诺微微颔首,梨涡浅浅。
“承蒙厚爱。”
依诺对着台下微微颔首,
“往后还望各位多多指教。”
她侧身挽住凛爵的手臂,黑色西装与她雪白的晚礼服形成鲜明对比,宛如暗夜拥住月光。
台下阴影处,司景年握着香槟杯的指节骤然泛白。
水晶灯的碎光落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映出依诺身影。
司景年盯着依诺发间的月光石冠冕,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
他想起领证那天,他都没有出现,助理说她用张p的图片就当结婚证件照了。
眼下这抹流光溢彩的雪白,竟与记忆中那个卑微身影重叠出刺目的荒诞。
当依诺挽住凛爵手臂时,司景年看见只觉得无比刺眼。
真想冲上去强行将他们分开。
他曾以为依诺只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用恩情要挟他娶她。
可离婚时,她却平静得诡异。
没哭没闹,爽快的就同意净身出户。
半点没有贪图他司家荣华富贵的样子。
没想她离婚后转身就成了温彻斯特家主的干女儿。
还执掌温彻斯特家族亚洲商业版图。
他喉结艰难的滚动,或许是他误会她了。
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个信息,让他务必尽快详细的调查关于依诺的一切。
夏沁指甲几乎都要被她捏碎。
灯光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依诺发间的月光石冠冕在灯光下流淌着碎钻般的光,每一寸光芒都像针一样扎进夏沁眼底。
她看见凛爵瞧她那宠溺的眼神,眸子里漾着化不开的温柔,指尖替她拂去肩颈碎发的动作轻
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这画面让夏沁嫉妒得近乎癫狂。
凭什么?
这个贱人,凭什么被温彻斯特伯爵夫妇当作做干女儿?
凭什么被凛爵用那样珍视的目光注视?
明明只有她自己才配拥有这一切。
而唐宁宁看到此情此景,无比后悔自己太冲动。
居然为夏沁强出头,得罪了依诺这个温彻斯特家族的新成员不说。
还会连累唐家。
一想到夏沁的弟弟,夏成舟还参与其中,被警察带走调查。
她就觉得如梗在喉,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随着乐队奏响华尔兹,宾客们涌入舞池。
想到爸妈交代,今晚来得目的说是和程家谈合作,实则主要是想和程家二公子程时序联姻。
她看着远处程时序端着香槟与宾客谈笑,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那模样与母亲反复念
叨的 “金龟婿” 画像完美重合。
自己已经搞砸了得罪依诺的事,绝不能再搞砸联姻这事,否则爸妈真的会骂死自己。
深吸一口气,唐宁宁强迫自己迈开僵硬的双腿。
路过长桌时,她顺手拿起两杯香槟,却在靠近程时序的瞬间,被楚允棠突然撞了一下。
酒液泼洒而出,她慌乱间抬手遮挡,却听见周围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低头一看,程时序的西装裤上赫然晕开大片酒渍。
“对、对不起程二少!”
唐宁宁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清理干净。
程时序却摆了摆手,接过侍者递来的毛巾擦拭,嘴角仍挂着得体的笑意。
“无妨,唐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可那笑意未达眼底, 这比大发雷霆更可怕,对方这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敷衍。
舞池里的旋律愈发激昂,唐宁宁突然想起母亲临行前塞给她的锦囊妙计。
她强挤出笑容,声音甜得发腻。
“程二少,我学过华尔兹,不知能否有幸……”
话未说完,一旁的楚允棠娇笑着打断。
“程少已经答应和我共舞啦!”
程时序听到声音,脸色瞬间阴沉。
想起之前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女人。
这个声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转过身来,果然是那张让人讨厌的脸。
看着楚允棠此刻脸上挂着蜜糖般的笑容,果然与在医院时如出一辙的狡黠。
更让人厌恶了几分。
“这位小姐,攀关系倒是有一套,见谁都往自己身边凑。
可惜我记性好得很,根本就不认识你。”
他刻意将根本不认识你几个字咬得极重。
本来程时序是不打算接受唐宁宁跳舞邀请的。
但是他更不想给楚允棠面子。
“唐小姐的邀请,我荣幸之至。”
程时序突然转身,伸手扣住唐宁宁的腰肢。
动作之迅猛让少女发出一声惊呼。
正当他要带着唐宁宁旋入舞池时,楚允棠突然冲上前,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狠狠拽住程时序
的胳膊,力道大得让银灰色西装都皱出几道褶皱。
“程时序,你不能吃干抹净就装不认识我!”
楚允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可三个人却清晰可闻。
她故意踉跄着往他怀里倒,
“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唐宁宁僵在原地,攥着程时序的手指都开始发抖。
程时序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滔天怒意。
他一把扯开楚允棠的手,动作之大让她险些摔倒。
“楚小姐这出戏码,未免太拙劣了些?”
他扯松领带,喉结剧烈滚动,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楚允棠却突然捂住肚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你说过会娶我的……
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
程时序,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和孩子!”
不等程时序辩解。
她突然看向唐宁宁,泪眼婆娑的目光。
“时序,我知道这位小姐也不是你除了我之外在外面的第一个女人。
如今我怀孕了,你只要保证给我们母子两正宫的位置,我可以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
哪怕是侍妾三千,我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唐宁宁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没想到程时序长得人模狗样的,私底下却是这样的人。
她毫不留情的甩开程时序的手,看着他的目光就像看个脏东西一样,藏都藏不住的嫌弃。
冷笑着说,
“侍妾三千,想不到程教授私下还玩得这么花,真不愧是时间管理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