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心里升起一丝慌乱。
积压多年的委屈与不安终于爆发,夏沁甩开他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景年哥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以前你结婚了,所以我一直把这份爱埋藏在心底,不敢越雷池半步。”
夏沁哽咽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可现在依诺不在了,我终于能对你表明心迹,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推开我?”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近乎绝望的质问。
“三年了,我一直在等,等你给我一个确定的未来。”
“可现在,你连我都不愿意靠近。” 她甩开司景年的手,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转身要走。
司景年突然想起,自己被刺杀的时候,是面前这个女孩奋不顾身的救了他。
他怎么能忍心看着这个女孩在自己面前伤心难过呢。
这个念头如惊雷劈碎混沌,他踉跄着扑过去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
夏沁在他怀里挣扎着,“景年哥哥,我真的好累,这场患得患失的爱,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他想告诉她,自己推开她的瞬间就后悔了,身体的本能反应根本不受控制。
想告诉她,他早已在心底无数次描绘过与她的婚礼,洁白的婚纱、漫天的栀子花,还有她幸福的笑容……
可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堵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垂眸看着地面,不敢与她对视,压低声音。
“给我点时间,我……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夏沁盯着他低垂的眉眼,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比陌生。
曾经那个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在床边、在她受委屈时第一时间出现的司景年,此刻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让她怎么也看不清。
得到了他的承诺,她也懂得见好就收,男人不能把他逼急了。
她抹了把眼泪,换上一个甜甜的笑容。
“好,景年哥哥,我愿意给你时间,相信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夏沁的声音轻快得像是刚才的崩溃从未发生。
她伸手抚平司景年皱起的领带,司景年僵在原地,看着她突然转换的态度,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
夏沁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栀子花香水味钻进鼻腔。
“我先回去了,等你电话。”
司景年坐在书桌前。
脑海里又冒出那句,救你的人是依诺,不是夏沁。
他揉了揉眉心,拿起桌子上暗红色的日记本。
司景年翻开日记本,翻开第一页仔细阅读起来。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脸色越来越阴沉。
泛黄的纸页上,工整的字迹写着:“20xx 年 x 月 x 日,在体育课上偶然听到司景年的名字,原来他就是司氏集团那位神秘的继承人。
不过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若能嫁给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便有着落了。”
他快速往后翻,指甲几乎要在纸页上留下划痕。
日记里详尽记录着依诺如何打听到司景年的喜好和行踪,故意制造 “偶遇”;
如何在他上学时,以各种理由接近。
字里行间充满算计,甚至还有一段:“打听到他喜欢温柔懂事的女孩,装柔弱博取同情这招最有用,于是她假装在学校冬青草旁被女同学霸凌,然后被他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