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车门被司机恭敬地拉开,司景年从车里走出,黑色高定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衬衫领口随意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腕间那块百达翡丽星空表在光影里流转,举手投足间都是上位者的矜贵与疏离,是商界杀伐果断的司总惯有的模样。
他回身朝车内伸出手,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接着走下来的夏沁,穿着一身酒红色丝绒高定礼服,裙摆上镶嵌的碎钻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像揉碎了的星河。
颈间那串蓝宝石项链,与她耳坠交相辉映,显然是精心搭配过的全套行头。
她踩着七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姿态优雅地将手搭在司景年掌心,长发被挽成精致的发髻,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这哪里是来蹭饭的,分明是去走红毯的。
依诺看着两人在他面前毫不避讳的挽着手。
心像被针扎一样刺痛。
“依诺妹妹。”
夏沁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目光却飞快地扫过依诺。
“真巧,刚还跟景年说不知道能不能遇上你呢。”
她说着,手指亲昵地滑过司景年的西装袖口,指尖在那颗蓝宝石袖扣上稍作停留,那是司景年去年生日时,她送的礼物。
“是挺巧的。”
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我以为今天只是司家的家宴。”
话里的 “司家” 二字被她咬得轻轻的,却像根细针,刺破了夏沁脸上那层虚伪的笑意。
夏沁挽着司景年的手紧了紧,眼眶微微泛红,看向司景年时带着委屈。
“景年哥哥,是不是我不该来?我就说别打扰你们一家团聚……”
司景年伸手轻轻拍了拍夏沁手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说什么傻话,你又不是外人。”
他抬眼看向依诺时,眸底的温和瞬间褪成寒冰。
“依小姐,请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依小姐。”
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依诺的心脏。
她握着礼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如今为了夏沁,当着夏沁的面,他竟连那点仅存的体面都不肯给她。
依诺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的身份?”
她扬了扬手里的礼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
“司景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司家承认的少奶奶,这个身份,需要我提醒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
司景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夏沁适时地拉了拉司景年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谁敢让你走?”
司景年的声音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侧身挡在夏沁身前,看向依诺的目光里满是寒意。
“该走的人也不是你。”
依诺的呼吸猛地顿住,指尖攥着礼盒缎带的力道骤然收紧,缎面勒得掌心生疼。
此时,傅明姝从门里走出来,看到夏沁时,脸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语气都温和了几分。
“沁沁来了,快进来,外面风大。”